曲蓁目送着他离去,清风卷着那雪色的衣袂消失在视野中,她蹙眉抚上心口,不知为何,憋屈的有些难受。
她体质特殊,饮酒如饮水,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就醉过两次。
一次是她和阿渊耗时十年从实验室逃出的那晚,阿渊喝的酩酊大醉,她也觉得自己似醉似醒。
还有一次,便是刚才!
许是那感觉对她来说太稀罕,竟然勾起了她意识深处的记忆,令她深陷梦魇之中。
这感觉,实在糟糕!
曲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过了会热水送来,便拖着满身疲倦将自己埋入水中。
她却不知,且听风吟内的烛火亮了一宿,那人临窗而立,遥望着这边,染了一身霜白。
次日,曲蓁刚洗漱完,就有人禀告:“姑娘,有位自称是您的故友,名叫霍百川的求见。”
“霍百川?”
她随手绾好头发,对外道:“让他去议事堂等着吧,我很快过去。”
“是!”
刚出松风水阁,就见容瑾笙坐在她院前的玉台边上,拿了鱼食正喂着,曲蓁走上前,低声试探道:“王爷今日没有公务要处理吗?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钓鱼?”
虽是养病,但大理寺的公文摞的丈高,大多
需要他来拍板敲定,他这个王爷,鲜少有空闲的时候。
容瑾笙将最后一撮鱼食扔进池中,回头望她,“大理寺养了那么多官员,总还是有用处的,你呢?要出门吗?”
这神态语气与平常一般无二,曲蓁稍稍安心了些。
“霍百川登门拜访,许是有事,我要去看看。”
他点点头,转动轮椅的方向,往前走去:“我闲来无事,陪你一起去吧。”
曲蓁愣神的功夫,容瑾笙已经走出了些距离。
她扭头对身后问道:“你家主子今早有什么异常吗?”
容瑾笙向来不喜欢理会旁人的事情,霍百川与他无旧,他竟也会纡尊降贵亲自接见他?
难道,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隐在暗处的人回道:"没有,一切如常。"
闻言,她只好怀揣着满腹疑惑跟了上去。
议事堂内,霍百川坐立难安,来回踱步着,听了脚步声还以为曲蓁到了,快步往外迎去,待看清楚来人,忙躬身请安。
“末将参见宸王殿下。”
“霍将军不必多礼,坐!”
容瑾笙进了大堂,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还等在外面,温声道:“蓁蓁很快就来。”
蓁?
蓁蓁?
霍百川脚刚跨过门槛
,险些被绊倒,一度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这两个字怎么也不该是从寡情冷漠,厌恶女色的宸王殿下嘴里叫出来啊!
先前见曲蓁乘着象征宸王身份的马车出行,他就知道二人关系匪浅,可也没想到进展如此神速!
她竟然真的拿下了宸王?
念落,他就见容瑾笙轻扫过来,心中一紧,忙道:“末将失态,还请王爷恕罪!”
“将军言重了。”
容瑾笙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气定神闲的品茶。
霍百川看着这幕心惊胆战,也不敢多话,束手在旁候着,连呼吸都屏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