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景转瞬即逝,宸王容瑾笙在汴京正街遇刺,生死不明的消息被百姓奔走相告,物议沸腾,愈演愈烈。
朝廷出动禁军在城中四处搜查,城门戒严,来往之人皆要登记,气氛冷肃,颇有阴云盖顶,风雨欲来之势。
百姓和朝臣们惶惶不可终日,就盼着宸王府那扇大门能打开,传出些许个好消息,好叫这场风暴早日过去。
可惜,杳无音讯。
打探消息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汴京城的暗流围绕着宸王府,不断酝酿发酵,谁也知道这场刺杀会迎来什么样的变故!
而在这场风波中,最惨的不是旁人,却是鹰司!
裴司影自乾元殿走出,一言不发,面色阴郁的能滴出墨来,归府后入了书房,将门摔合上,紧接着周遭做活的杂役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许久,那门无风自开,传出道声音:“进来收拾。”
他们对此司空见惯,动作利索的清扫了破碎的瓷器和杂物,更换好新的摆件物什,恭敬的退了出去,特意将门带上。
书房再度恢复了阴暗。
一男子背光坐在书案后,身影笼着暗色里,冷漠而透着杀意,“这次出手的究竟是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
“回禀首座,还没有。”
暗处走出一人,径直跪下请罪:“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是凭空消息了般,属下无能,请首座责罚!”
“责罚?”
男子蓦地转过身子,怒不可遏,抄起手边的砚台朝他砸去,叱道:“鹰司不留无能之人,你是打算让本座用这样的答案去回禀陛下吗?”
话落,砚台砸在那人头上,霎时鲜血横流。
他却跪直了身子,不敢呼痛,只道:“属下不敢!首座伤势未愈,还请保重身子。”
男子胸腔内气血翻涌,险些压制不住,闻言,怒火烧的更旺:“短短时日,先是肃王余孽,后是当街刺杀,鹰司既没有提前探得消息,又抓不住作乱之人,陛下的耐心已然是耗到了极致!”
他深吸口气,想起今日陛下所说的那些话和神色,心底怵寒。
鹰司能坐到如今的位置是为什么他心知肚明,没用的鹰司会落得什么下场,他也是心知肚明。
他的位置,不允许他懈怠一丝一毫,退,则万劫不复,死无全尸!
“传本座命令,鹰司的暗探全部启动,搜查可疑之人,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挖出来!”
“是!”
身
影没入黑暗,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裴司影一人,他撑在桌案上的手缓缓攥成拳,眼神骤冷。
他能有今日的危机,全是拜一人所赐。
容瑾笙!
那场伏杀的人虽查证出的确与肃王有所勾连,但他坚信与宸王脱不了干系。
但他不会挑明此事,也不能挑明此事!
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全当不知晓其中的蹊跷。
但这次当街刺杀定有猫腻,以鹰司的手段,绝不会在眼皮子底下出现一大批的高手却毫无察觉!
宸王府放着太医不用,宁可将容瑾笙的性命交给一个名不经传的江湖郎中,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说不得就是个局,用来陷害他的局!
究竟是不是,今夜,一探便知!
曲蓁呆在松风水阁制药炼毒,时间流逝如沙,还不知有人盯上了此处,用过晚膳,在后花园溜达消食。
走得累了,寻了处凉亭坐下,倚在栏杆吹着风,闲适的望着水下穿梭戏耍的鲤鱼,清冷的面容浮现了丝笑意。
只是这笑不待绽开,便被忧色所替,望向某处,轻声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