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烟点点头:“自然听过,汉武帝昔日求娶陈阿娇,说要送她一座金屋嘛。”
盛景廷眸光晦涩:“你这样喜欢钱财,本王赠你金屋,好不好?”
关起来,锁起来,锁到一身傲骨都折了,眼里心里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他便自然而然,是她唯一的依靠。
菟丝花,金雀鸟,都是他看不上的小玩意儿。
可永远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触发了心理的暴虐,只想要她,想要她亲口说她爱他,离不开他。
沈栖烟背脊发凉,直觉这金屋不是什么好东西,讪讪道:“王爷,我不想被您关起来,您若是不喜欢钱,我下回不送了。”
言罢,用力地搂紧了他的腰,然后可怜巴巴地蹭了蹭他:“我很老实的,从没对别的男人这样过,若是有得罪你的地方,王爷可要原谅我。”
盛景廷的气消了大半。
他确实查过,沈栖烟长到这个年岁,从未跟其他男子亲密接触。
旁的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她纵情山水,醉心书本,然后就被卷入了复仇漩涡。
她是专属他一人的娇娇,懵懂不知事,是可原谅的。
沈栖烟见他神色缓和,连忙又亲了他一口。
因为太急,吧唧
一声,意外的响。
盛景廷沉默了一会儿,眼底总算涌出笑意:“笨得可怜,不为难你了!”
气氛顿时松弛,他这才有心思打量桌上的图纸:“这是什么?”
沈栖烟打量着他的神色:“是晔叔送回来的梁山堡垒图纸,军队就藏在这山中堡垒里。”
盛景廷细细看那路线图,道:“烟烟,如今虽扳不倒皇帝,却可以把这害死你养父母的军队给铲除,你要不要?”
沈栖烟当然要。
哪怕是斩断罪魁祸首的一根爪牙,都令她觉得痛快至极。
次日去草堂诊治的时候,她有些心神不宁。
万纤纤仍是那副阴郁少女的模样,一边低声跟万宝楼说着话,一边暗暗的打量着她。
她觉出万纤纤的眼神有些异样,问道:“怎么了,万小姐,难不成是我取了你的五万两银子,你心疼了?”
言罢,将银针放下:“你若是舍不得,我也可以停止诊治。”
五万两,其实已经足以解将军府的急,而且够持续很久一段时间的花销了。
若是真把二十万两给取了,不但万家那继母会气吐血,连万家的家主恐怕也要肉痛。
若是因此牵连到她,也是麻烦事一桩。
她忙
得很,没空再结仇。
万纤纤见状吓了一跳,连忙道:“我不心疼钱,求神医治好我的哥哥!”
万宝楼虚弱地问:“纤纤,五万两是什么意思?”
沈栖烟简单直白地答道:“万公子,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年,令妹许诺了我二十万两的酬劳,五万是定金。”
这巨款,让万宝楼的眼皮子也跳了跳。
却没有责怪万纤纤,而是心疼地问道:“你把嫁妆钱都拿来给我治病,自己可够花用?我还有些产业,这就派人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