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扬长而去。
皇帝气得面色铁青,抓紧了旁边金銮殿的扶手。
“陛下特意在下朝之后约谈摄政王,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明显?甚至将他惹怒?”闲王和几个臣子从偏殿里头转了出来,目露担忧。
如果盛景廷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正是参他参的最厉害的几个。
皇帝用力的按着扶手,上面的雕刻工艺极为高超,材质也挺好。
他武功又不行,抓了半天也没有丝毫变形,反而把自己的手弄
得生疼。
索性,脱下手上的玉扳指,重重的砸在地上:“他竟说本王是初春的火,一吹就灭,朕早就知道他有不臣之心!”
“陛下息怒。”闲王一撩衣摆,恭敬地跪下,“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合该是六月暗火,虽然隐而不发,但是一经触发便会燎原。”
皇帝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很快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摄政王如今,正如极高的楼阁,看起来完好无缺,可这么多年以来,他的根基早就被我们一点点挖空,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塌。”
“南疆的战事,正是那个让他倒塌的关键节点,因此,朕根本不怕惹怒他。”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又出现了薄怒:“多可笑,堂堂天子训臣子,居然还要担心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废了朕的位!”
闲王与众朝臣纷纷再次叩拜:“这些年来,陛下隐忍不发,辛苦了。”
“陛下请放心,您才是真龙天子,臣等一定鞠躬尽瘁,竭尽全力帮助您铲除摄政王这个逆贼。”
皇帝看着表忠心的众位臣子,只觉得心口那处被压抑多年的黑洞,终于得到了些许填补,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
野心和丘壑。
不够,还不够。
他非要看着不可一世的盛景廷自寻死路,跪在他的跟前磕头求饶才行!
到时候,他便哈哈大笑着,亲手把那个逆贼的头颅按入滚烫的油锅之中。
如此幻想着,他的心情变得分外畅快,和颜悦色的对着底下的臣子说道:“真不知该说盛景廷蠢,还是狂妄,居然自寻死路,居然把沈栖烟变成了自己的软肋,他难道不知道,沈栖烟是朕的人吗?”
众人觑着他的脸色,都发出快活的嘲笑声。
一个身中剧毒的人,命根子被别人拿捏着,都已经足够惶惶不可终日了。
摄政王府却有两个,陛下拿捏他们,不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走出皇宫,天气忽然多云转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盛景廷眉眼不动,脚步越走越快,到了宫门口,忽见一个小丫鬟在旁边站着,眸露异色:“你不是沈栖烟旁边的丫头吗?”
翠娥看见他这冷清又威严的模样,就忍不住从心底里发颤,声音很小地说道:“我家小姐半个时辰之前就说会下大暴雨,所以让我跟王府的人知会一声,派马车来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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