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娥也吓了个魂飞魄散,不停地在旁边劝:“王子殿下,你冷静点,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阿鲁达愤怒地指着自己的脸:“你让我怎么冷静?本王子今日是来挑选贵女的,特意打扮了一番,如今这俊美无比的容颜,全被你毁了!”
沈栖烟趁着这停顿的功夫,眼疾手快地抱住旁边的大树:“可你现在出去,只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啊!”
阿鲁达更愤怒了:“就算当笑料,我也得找你垫背。”
“我我我,我能帮你把脸上的痕迹消掉。”沈栖烟硬着头皮说道。
总之,不能让阿鲁达把她拖回宴会厅。
明太妃等着看她的笑话呢,若她自己送上把柄,不得被刁难死?
阿鲁达十分不屑:“就凭你?你当我是傻子吗?羊皮囊打出来的痕迹就算用鸡蛋敷,也得第二天才能消掉。”
眼看他又要把她往外拖,沈栖烟连忙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帕:“我的帕子用药草熏过,只需沾些水,再加上香囊里头的花丹粉,就能组合成上好的消肿祛瘀药,功效比鸡蛋强上十倍百倍。”
阿鲁达嗅了嗅那拍子,发现果然一股药香。
见他半信半疑,沈栖烟又道:“殿下
若是不同意,就只能顶着这张脸进去惹人笑话了,这场宴会起码还得有半个时辰呢,后半场又正是各家相看的时候,你难道真的甘心?”
阿鲁达确实不甘心,只能不情不愿的松开了她的手,往旁边的大石上一坐,仰着脸道:“赶紧给我敷药。”
沈栖烟趁着他闭眼的功夫,悄悄拿出银针刺了几下,针还没收回来,便见他卷翘的睫毛一抖,眼睛一睁,那流光溢彩犹如宝石般的瞳,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又在搞什么花招?”
沈栖烟一松手,银针顺着落进宽大的袖管。
他抓着她的手狐疑地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
沈栖烟无奈地道:“殿下,你要是想摸我的手,就直说。”
阿鲁达像是触电似的,立马放开了她的手,南疆人本就白,脸上的绯红也就分外明显:“你到底是不是中原女人,竟敢调戏本王子!”
沈栖烟虽然确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以逼他放开自己,但对他的反应也是无语了:“我没有调戏你!”
“这还不是调戏?”阿鲁达万分震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听说我要和亲,所以就想方设法的引起我的注意力,女人,好深的心机!
”
沈栖烟哑口无言。
阿鲁达看了看她的手帕,又看了看自己,默默的拢紧了衣服:“若是染指你,盛景廷会杀了我的,呵呵,中原女人都对和亲避如蛇蝎,你一定不是真心爱慕我,而是为了逃脱盛景廷那个疯子,所以拿我当枪使。”
说完,防备地道:“算了,我不去皇帝面前告你的状了,你也别打我的主意!”
他自顾自脑补了一场大戏之后,决绝离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沈栖烟叫住了他:“你们南疆人……都这样吗?”
阿鲁达回头:“什么?”
就在这时,脸色倏然变得狠厉,朝她扑过来。
沈栖烟吓了一跳,想起他身上的蛊虫,头皮顿时发麻。
听说南疆王室养蛊的传统之中,有一种蛊是养在人身上的,这种人蛊会导致宿主俊美异常,同时,性情异于常人。
阿鲁达在京城之中四处挑衅,一言不合给年叔下蛊,再加上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很明显,就是养了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