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廷瞧见她那无辜的眼睛,发现里头倒映着满天的星河,才惊觉自己已策马奔至郊区荒野。
星河满天,唯风吹过,荒野平地的草杂乱无章,除了虫鸣之外寂寂无声。
连两个人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他忽然想到某种可能,心头的气如冰川遇上烈火,嗤的消融了大半,勾唇轻轻的笑了一声:“你是故意约这么多人,让本王吃醋失态,好证明自己的重要?”
“可你也没吃醋呀。”沈栖烟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
“再说我证明自己重要干什么?能当饭吃?”
盛景廷忍不住皱了皱眉,像是遇到什么难解的谜题,探究般的看向她的眼睛,随后一点点贴近。
沈栖烟手撑着马背,往后一点点退。
直到她快退无可退,眼里依旧只有纯粹的茫然,片刻后,才染上了些许柔情,迎着他,吻上了他的唇。
她亲密地绕着他的脖颈,用温柔的声音问:“王爷这些日子,可查出梁山县账房先生的去向了?”
盛景廷唇边的笑意顷刻凝结,眼神冷锐如刀:“此时此刻,你竟想着这个?”
沈栖烟心中隐隐有不妙的预感,但是打
探消息的心思胜过一切,柔声道:“我只是问问。”
盛景廷岂能看不出她深藏眼底的期盼,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所有情欲都消减,只有冷彻心扉的寒意。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我再问你一遍,沈栖烟,你当真不明白我今夜,为何如此失态吗?”
沈栖烟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莫非,是账房先生的事有什么变故吗?”
她眼神清明,像刚刚沉沦在缱绻氛围中的只有盛景廷一人。
竟是连一丝丝真情真意也没有!
他闭了闭眼,咬牙道:“好,好,沈栖烟,原来你一直戏耍本王!”
沈栖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丢下马。
他的力道刚好适中,足够让她狼狈。
她在草地上滚了两滚,发髻都散了,灰头土脸地爬起来,就听见马鞭挥动的声音再次响起。
“啪!”
盛景廷策马扬长而去,背影凌厉决绝,连头都没回。
沈栖烟晃了晃脑袋,忍不住吐槽:“这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大半夜把她掳过来就为了亲一口,亲完了又变脸把她丢在荒郊野外。
这神鬼莫测的操作,莫名其妙的情绪,只有神仙才能明白盛景廷这人到底在
想什么吧?
忽然,不远处响起狼嚎声。
她的神色瞬间变得紧张,并且悲催地发现,周围的路她都不认识。
若是在这荒郊野外迷路,或者回去的路上碰到歹徒……
没有片刻犹豫,她拎起裙摆,追向盛景廷的马:“王爷,王爷你等等我!我知道错了!”
男人生气,哄就完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