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近在咫尺的少年肤色白皙,容颜清隽,此刻受了些许打击,充满了破碎感。
他的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倒下去,陆花溪怕被碰瓷,赶紧离他远了一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她下来,莫燕衍差点都想扑到她怀里哭嚎一场,“呜呜呜刚刚陛下发火真的吓死我了,生怕你被处置了。”
“安啦安啦,”陆花溪好笑道,“我自有分寸。”
刚才那一轮话说了太多,莫燕衍殷勤地递上茶水,裴苏暮看她休息了一会儿,才道:“方才那个人在跟你说什么?”
“哦,就是那些话啦,没什么新意。”陆花溪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水,对他道:“我们先前说好的,你还记得吧?”
裴苏暮笑了笑,“自然。”
“但我心中也有些没底,这一局可能要你多担些压力了。”陆花溪不好意思道,“以后我会好好学围棋的,这几天速成实在是有些紧迫。”
“没关系,我想我们一定很有默契的。”
他话语温柔,陆花溪对他也比较信任,慢慢放下心来,只希望自己不出岔子。
中场休息
时间,侍从在布置最后的场地,同时还在桌案后边架了一个竖着的大棋盘。
此物比较特殊,是专门为观棋者而准备的,棋盘和棋子皆由磁石等材料制成,如此一来棋子可以在棋盘上任意移动,也不会掉下来,能够更好的播报实时战况。
侍卫还在调试,四人已经在场上坐好,安静等待了。
甲乙丙三人应当是把消息放出去了吧?陆花溪暗自沉思。
那三人认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人,有一定的人脉,传播一个消息轻而易举,但陆花溪让他们对外宣称的是她很会下棋,只对指定的几个人泄露她不会的事实。
这就是陆苍教她的兵法,欲盖弥彰。
太学的人不是傻子,若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围棋,定会怀疑那是一个障眼法,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亲信却打听到她并不会,那可信度会提升不少。
由于上一轮太学大败,所以孟箜铭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他脊梁挺得笔直,一副沉舟破釜的架势。
反而是孟竹音怯怯地笑了一下,鼓起勇气对陆花溪道,“小郡主的赋文很是深刻,揭露了底层的痛苦,若是陛
下真的考虑让条律实施,我想他们一定都会感激您的。”
陆花溪对这女孩的印象很好,感觉对方也没有什么恶意,便也轻柔道:“谢谢。”
孟竹音的脸顿时红了,她低下头,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看她,一副想要说什么又狠狠憋住的模样,陆花溪主动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没有……”孟竹音欲言又止,慌乱地咬住唇,声音细若蚊蝇:“其实,我确实想与小郡主讨论一二……”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孟箜铭打断了,“竹音!”
“对不起!”
察觉到哥哥的不悦,孟竹音便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