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寒花费那么大力气找到你,用药物和外力将你变成朕的样子,你不会还真就信了你是朕的胞弟了吧?”
见对方没有配合的打算,裴宴清也不跟对方废话了。
“朕不得不承认,朕的兄弟中没有一个如你一般长的与朕相似。
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事实不会因为裴敬寒的算计,你的不甘而改变的。
我原想着裴敬寒走火入魔,沦落到如今的地步,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但你们这些被他蒙骗的人是无辜的。
可如今看来,其实你们也并不无辜。”
他收起了之前一派好好先生的模样,“我今日前来,也就是想看看被裴敬寒视为杀手锏的手段究竟有多厉害。
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冒充我,到底还是欠些火候……”
他说着,满不在乎的起身,直接对外面道:“把这张脸划花了,朕不希望有人顶着这张脸出现在皇后面前。”
话音落下,他人已经到了门口,那人见他真的要走,立刻慌了,“站住!”
那人激动的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敢毁了我,就没想过怎么向太后交代吗?
不怕告诉你,我进入元都的时候,王爷
就已经将我所有的画像和行踪都告诉太后了。
你敢伤我分毫,太后此生都不会原谅你的!”
裴宴清悠悠然回头,就看到那人站在桌子前不复之前的冷静模样。
面上表情虽然还算镇定,可急促的呼吸却还是出卖了他当下真实的心情。
裴宴清嘴角微勾,“你若是真有如此底气,为何不直接改口叫母后?
不觉得直接以朕兄弟之身份相称,更能威胁朕吗?”
他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讽刺,令人不敢直视。
而那人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虽然有在努力的模仿他的神态,却真切的演示了什么叫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明明是帮着淮南王来算计裴宴清的人,按说怎么也应该有些胆气的,结果一直对正事避而不谈的时候还好,一说正经事,瞬间就露怯了。
就像裴宴清说的,他试图冒充裴宴清丢失的那个同胞兄弟,却连一声母后都不敢叫。
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隐晦的,虽然双方心知肚明,但他从来没有明说过要冒充皇室子弟。
可只要他没有主动说出他就是皇室子弟的话,那即便事情暴露了也还有狡辩的余地。
可一旦那声“母后
”叫出口,他就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寻常百姓冒充皇室子弟,尤其冒充的还是当今皇帝唯一的孪生兄弟,这罪名怎么累加都不为过的。
可裴宴清却显然不想给他四处钻空子的机会,就在裴宴清方才那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之后,他就只有两个选择了。
要么配合裴宴清,将他所知晓的所有真相都吐露出来,以求裴宴清大发慈悲,给他一个相对好一些的结果。
要么就干脆直接冒充到底,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裴宴清那个孪生兄弟。
虽然迟早也会被揭穿,但好歹是完成了淮南王交代给他的任务。
可他显然没有那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