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绯月这么一说,就好像云飞羽和顾诗雨给裴宴清敬茶,是给他面子似的。
裴宴清倒也配合,“那我就等着大舅子和嫂子来敬茶了。”
云绯月莞尔,看着下人们已经搬着东西准备进门了,随即冲裴宴清屈膝行了个礼,“那我先进去了?”
裴宴清温柔的点点头,目送云绯月进门,眨眼的功夫,面上笑容消失全无,只余一片森寒。
“去锦衣卫诏狱。”
黎阳跳上车辕,一鞭子抽在了马背上。
马儿踢踢踏踏的离开了云府后面的巷子,黎清从后面追上来跳上了车辕。
“主子,季东阳着人传了话来,裴敬寒再次求见太后娘娘,还说,若是太后娘娘再不答应见他,他便要拿小殿下开刀。
季将军既不敢拿太后娘娘的安危冒险,亦不敢无视小殿下的安危,事情要如何解决,恳请主子明示。”
除夕宫宴上淮南王和梁如意被拿下,裴宴清随即就褫夺了他所有的爵位。
人被关在慎刑司一直严审至今,也该有结果了。
但这个结果,显然不是能让裴宴清满意的。
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将不悦摆在脸上,而是冷静道:“告诉他,今晚母后会去
见他。
在此之前,他若是敢轻举妄动,朕就把浮生楼所有的刑具都在他藏在滇南的那个外室和一对私生子身上用一遍。”
黎清惊的抬起了头,对上裴宴清肃杀而冷酷的双眼,忙将心中惊讶全都压了下去。
肃声道:“卑职遵命。”
而后灵活的跳下车辕,与裴宴清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
锦衣卫职能特殊,诏狱亦是元都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就连裴宴清到门口,都被拦了下来。
不过很快,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指挥使许观鹤就亲自迎了出来。
“不知贵人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请贵人恕罪。”
裴宴清没下车,就表示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许观鹤行礼的时候也就没有将他的身份说出来。
行礼的时候,诏狱的大门已然打开,那辆低调到随处可见的马车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驶进了锦衣卫诏狱的大院里。
“无妨,本就是我不请自来,带我去看看那几位贵客吧。”
裴宴清说着,听到诏狱大门关上的声音,他才优哉悠哉从马车里钻出来。
“确定是裴敬寒的人,没有抓错?”
许观鹤低着头跟在身侧,“事发突然,又牵扯重大,
卑职着人向陛下禀报的同时,斗胆请了东篱将军帮忙辨认。
可以确定,那就是陛下想要的人。
另外,这几日捉拿的那些人,东篱将军也确认过了,他们都是淮南王的老部下。
只是有一点,他们似乎也不知道淮南王有通敌叛国之举,还以为淮南王真的是为了当年的镇国军平叛才跟着回来的。
还有跟着淮南王一起谋逆的邓威也是,他是当年镇国军中的幸存者。
后来得魏国公提携,在南境入伍,心中一直想为当年的镇国军伸冤,就被淮南王给利用了。”
淮南王和元庆帝、傅氏这种身在皇室,却为了一己之私通敌叛国的人把史册翻个遍也找不出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