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懵的看着裴宴清,眼里满是疑惑。
回头又看梁太后,小心翼翼道:“母后息怒。
陛下已经着人去全力稽查浮生楼了,梁如意也已经拿下。
至于淮南王,他人在唐国,又不曾对我们做什么,陛下也不好贸然对他动手吧?
毕竟,淮南王对陛下是有救命之恩的……”
“哀家对他也有救命之恩!”
“当初若不是哀家故意胡闹,央着老梁王带他入伍,他哪儿还有命活到今天?
二十七年前,他和大行皇帝兄弟相争,拿哀家做筏子。
哀家明明只是一时善心大发救人一命而已,却成了元都人人皆知的红颜祸水。
哪怕进了宫,哀家还是被当成他们兄弟象征的筏子,在寿康宫站规矩,抄佛经是家常便饭。
而他不过是用着哀家提供的人脉为皇帝提供了些许帮助而已,还要哀家拿儿孙之性命报答他吗?”
云绯月彻底被梁太后的言语给惊到了。
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裴宴清,想问他究竟有没有将当年梁王府覆灭的真相告诉太后?
结果裴宴清还没弄清楚云绯月挤眉弄眼的小表情是什么意思,梁太后就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
“
你不用看他,梁王府和淮南王之间的恩怨,没有人比哀家更清楚。
哀家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们,若不是哀家暗中打点,护送淮南王到了唐国,他不会,也没有能力收养遇白,接济皇帝。
哀家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没有谁欠了谁。
至于他和梁王府的恩怨,那也不过是棋差一着而已,别总是以受益者自居,那样会显得很蠢。”
云绯月很清楚梁太后的前几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她就有点听不懂了。
茫然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落在哪儿。
裴宴清幽幽开口道:“梁王府和淮南王之间的事情,母后早就知道了。
而且,真相与我们所掌握的有些出入。
梁王是坑了镇国军,可北府家眷的下落却是淮南王透露给耶律回弧的,他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云绯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的失态,却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句,“既然如此,母后当初拒不出冷宫,非要陛下为梁王府申冤昭雪,为的又是哪般?”
云绯月只觉得这个世界都疯
魔了。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的走向都给她的灵魂带来了剧烈的震撼。
“因为梁王府上下的确无辜啊!”
梁太后冷静道:“他们二人博弈,都想成为靖北绝对的掌控者,好脱离大行皇帝的控制。
淮南王为的是给谋夺帝位做准备,梁王则是想在靖北和那个老腰腹双宿双飞。
可为他们的算计和野心付出代价的却是我梁王府,难道他们不应该付出些许代价吗?”
那自然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