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掩饰的抽气声让皇帝微微变了脸色。
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并未彻底相信云绯月的话。
而是严肃道：“云绯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语气，像是询问，又似是警告。
云绯月低着头声音嘶哑，“臣女以自身之身家性命向圣人保证，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皇帝却也不立即表态，幽幽开口。
“据
朕所知，火药这东西，乃是穆泽深所发明，你却说你献上的才是正准的火药配方。
难不成，你比穆泽深这个发明者还了解火药？”
云绯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闻言先是激动的看着皇帝红了眼，而后才慢吞吞解释的。
“不是的、不是穆泽深发明的火药。”
连续两次爆炸，动静一次比一次大，皇帝也早有问责穆泽深之心，闻言立刻来了兴致。
“你是说，火药不是穆泽深发明的？
那还能是谁？
难道是你？”
事实上皇帝倒是宁愿火药是穆泽深发明的。
毕竟穆泽深就一个落魄的世家子弟，即便立下再大的功劳，做不过加官进爵赏钱赏地。
可云绯月却是云氏嫡女。
云氏才从世家之首的位置上退下来不足二十年。
若是火药成了云绯月的功劳，那云家在朝中的地位，又得重新估量了。
好在云绯月只是想将穆泽深拖下水，没想趁机给自己脸上贴金，闻言忙摇头。
“也不是我，是大慈恩寺！
火药、火锅配方还有那些诗词都是大慈恩寺藏书阁里看到的！”
云绯月此话一出，不只是皇帝，就连云父都愣住了。
皇帝拧眉道：“火药跟大慈恩寺有什
么关系？
还有你说的什么配方、诗词又是怎么回事？
云绯月，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细细与朕说来，如有欺瞒，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云绯月进宫的目的本就是拆穿穆泽深和谢婉婉所有的伪装。
闻言颤声道：“启禀陛下，此事说来话长，臣女嗓子不方便，就长话短说了。
四个月前，穆泽深从靖北回来时带回一个孩子。
为了让那个孩子入邸第，他写了一篇名为《劝学》的文章去求见邸第的苑官，却被文渊阁诸位大学士们斥责说他拿别人的文章冒充自己的。
可穆泽深一口咬定那篇文章就是他自己所写。
后来，他又发明了一种名为火锅的吃食，在元都风靡一时。
再后来，就是火药了。”
云绯月故意卖关子不说火药配方的来源，却在情绪上带动众人。
“他竟然说火药是他自己发明的，不仅如此，臣女想将真相告诉父亲，以免他用那有问题的配方配制出来的火药害了更多人。
可臣女没想到，臣女还没来得及告诉爹爹，他就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想要杀臣女灭口。
正是因为他觉得，臣女一死，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火药不是他自己发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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