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听了那么多,最终只问了一句,“照你的话说,那篇名为《劝学》的文章,叫火锅的吃食,乃至火药都不是穆泽深发明的。
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谁?”
云绯月摇了摇头,“东西久远,臣女亦不知是哪位先辈发明了它们。
可是陛下,穆泽深口口声声说亲笔所写的文字,他自己发明的吃食,还有这让他一举官升两级的火药配方,臣女早在十二年就在大慈恩寺的藏经阁里见过了。”
皇帝神情严谨,“十二年前,你也才八岁吧?
那个时候你如何会去大慈恩寺?
又如何能记得那许多东西?”
云父闻言忙跪伏在地,沉声解释。
“回禀陛下,小女幼时体弱多病,八岁那年几乎夭折。
家父怜惜小女小小年纪受太多病痛折磨,便遥遥传书一封,求慈恩方丈将小女接到大慈恩寺照拂一二。
小女八岁到十岁之间的两年,将近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大慈恩寺。
加之她年幼,慈恩方丈并不限制她的活动范围,小女的确从大慈恩寺带来了不少东西。
而且,小女自幼过目不忘,就连大慈恩寺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经书也能倒背如流
。
记得当时偶尔翻阅过的野史杂闻,记到现在,应该不是问题。”
提及云游在外的云太师,皇帝好像终于看到父女俩还在那儿跪着呢!
虚抬了抬手,“都起来说话吧。”
而后一脸自然的等云绯月父女俩谢了恩,才又开口。
“照你的话说,那些东西都是有古书记载的。
那穆泽深又怎会知晓?
而且,你都知道这些东西在古籍上有记载,他穆泽深还敢拿古人之成就邀功,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后揭穿了?”
云绯月被云父搀扶起来,声音凉薄又绝望。
“怕啊,所以臣女不就落得个如今的下场吗?”
她像是一只绝望的孤雁,连声音都带着无力。
“那日臣女身上中了秘药,眼睁睁看着大火蔓延过来却逃脱不得。
即便臣女都已经沦落到那种地步了,穆泽深还是担心臣女活下去,生生用当初臣女和他订婚时所用的簪子将臣女一张脸划的疤痕遍布。
若不是怕东窗事发,他穆泽深又何必下如此狠手呢?”
皇帝闻言眼神闪了闪,开口却是“将你的帷帽摘下来。”
云父还欲替女儿求情,却被云绯月按住了手臂。
她用沙哑的
嗓音道:“臣女面容丑陋,怕冲撞了陛下,才戴着帷帽面圣。
然圣意不可违,臣女愿听陛下旨意,还请陛下做好心理准备。”
皇帝有意确认云绯月的话,闻言正色道:“你摘吧,无论结果如何,朕恕你无罪!”
下一刻,皇帝却是惊的喊出了声。
只见云绯月帷帽下的脸上疤痕交错,烧伤与划伤叠加,又因为上了药,更加难看。
更令人惊骇的是她的头发都没有了,前额部分烧的连结在了一起,半只眼睛都粘连在一起。
皇帝差点看的干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