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月挑眉,“怎么,无所不能的梁公子怕了?”
她当然知道赵引章于赵丞相有多重要,可正因为知道,她才要这样做。
她可没忘记前世穆泽深带着谢婉婉登堂入室的时候,那位赵大小姐是怎么说的。
“身为女人,守不住自己丈夫的心本就是无能。
我若是你,断不会在此纠缠。
好歹也是正经世家出身的贵女,给自己留几分体面吧,闹的如此难看,何必呢?”
彼时的赵引章已经嫁给三皇子成了真正的储妃,位高权重。
她一开口,靖安侯府的人磋磨起她来就更没了顾虑,父亲也在那之后不久就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甚至穆泽深亲自逼着她自请下堂。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三皇子在人前说了一句,“云绯月啊,那也是个端庄的女子,便宜穆泽深了!”
就因为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赵引章毁了她仅存的希望。
如今,她倒要看看,当赵引章自己被推到那个千夫所指却百口莫辩的处境时,她自己能不能如当初所说那般体面,大方。
一个谢婉婉,一个赵引章,就像是独木桥的两端,一端是所谓现代女人的魅力,一端是世家贵女的体面。
除非穆泽
深能厉害到让谢婉婉和赵引章这两个女人和平共处,否则,无论这三个人最终是什么结局,她都挺期待的。
男人定定看了云绯月良久,未能从她脸上寻到丝毫开玩笑的迹象,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遂正色道:“画我会尽快让人做好,在穆泽深将以你为主的秘戏图传播出去之前散落到元都的上流圈子里。
但你得告诉我,那些画传播出去后,你又要如何自处?”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云绯月很是不能理解,“你好像很在乎我对未来的安排,可我的未来无论如何,应该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吧?”
她很认真的思考过,她和男人唯一的合作就是对付穆泽深及其身后的赵丞相一党。
穆泽深落马,赵丞相倒台,他们之间的联系自然也就断了。
她实在是想不到男人还有什么理由要打听她对以后的安排。
男人脸色铁青,似是非常不悦。
“你的未来对我是没什么影响,可你的生活不是只有报复穆泽深这一件事。
你的父兄已经在你的多方运作下安然无恙,加官进爵了。
你我联手运作,不出意外的话,半年之内,穆泽深和靖安侯府就能彻底从元都消失
。
届时,你难道就不生活了吗?”
云绯月在对付穆泽深这件事上称得上是不留余地。
男人一开始是配合的,可现在她发现,云绯月不仅不给穆泽深留余地,她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这种随时随地都能豁出身家性命的决绝让男人本能的感到不安。
所以哪怕他明确的感受到云绯月排斥他窥探她的内心,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云绯月想想自己的未来。
却不料,云绯月却冷静的看着他,“就目前而言,报复穆泽深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你愿意帮我,我很感激,若是不愿,可以明说,我可以另寻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