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写封信亲自交给母亲。”黄云祁从自己怀里取出早已经叠好的纸递了过去。
这件事若是换做旁人去做,她定是不放心的。
顾半烟在回去的路上又是琢磨了一番,虽说窦映秋瞧着心肠歹毒,可流霜阁那位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可还记着初见面,就拿着一支破簪子打发自己,真当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了。
“姑娘,咱们还去窦姑娘那吗?”叶娘见她有些迟疑,连声问着。
顾半烟在乡下本是没有女史伺候的,只是盛京顾家这头月月差人送了银子过去,那头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好为难她,只是田里的活计多少也是要做一些的。
而叶娘也是那头怕她回来后身边连个差遣伺候的女史都没有,盛京这头不高兴,这才在她快要及笄的头一年里买了回去。
“既然方才在流霜阁夸下海口,自然是要过去的,只是去了说什么亦或者要如何说,还不由着咱们自己吗?”如今她才刚刚回来,虽然顾老太太百般疼爱她,可顾修远毕竟才是府里的世子,窦映秋又那样得他的宠爱,就算心肠歹毒又如何,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才不愿凭
白去招惹顾修远的怒火。
“妹妹过来了,快些进来。”窦映秋瞧着她很是热络。拉着人的手,活脱脱一副姐妹情深模样:“外头这样冷的天气,也不多穿一些,盛京不比江南气候宜人,妹妹又是才回来可得仔细些,若是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才刚回来,这厚些的衣裳并未置办,好在我在盛京也没有什么交好的密友,倒也无需出去过多走动。”顾半烟由着她拉着自己的手跟着一同进了屋。
地上只瞧见了烧着的一盆银碳,但却暖的如同春日里一般,相比于顾老太太那也是不逞多让。
“窦姑娘这好暖和,竟和春日里一般。”顾半烟故作天真的说着。
“世子疼惜姑娘,知道姑娘身子骨不好,最是怕冷,特意让人多烧了两盆碳在屋里。”丁月嘴快,毫不迟疑的说着。
“妹妹才回来,这衣裳薄了可不行。
丁月你去账上支几两银子,让人制成新衣送到妹妹院子里。”
“我还未来盛京时,便时常听人提起,说是盛京中世家姑娘最钟爱素纱禅衣,说是这种布料初初瞧着并无任何特别之处,只是若是在日光下走动,布料上的
光线随着走动而变换,只是我却不知能不能有幸瞧上一眼这样的布料。”
窦映秋瞧着她脸颊微微发红,一副极为不好意思的模样,呕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厥过去。
原本她只是想着在账上支出两银子,在外头寻个铺子随意做一身衣裳回来,在她跟前讨个好,却不想她竟是这样大的胃口,开口就是一匹不下百金的素纱禅衣。
这布料名字虽叫素纱,可实物却丁点也不素。
别说顾半烟了,就连着她都还没有一件这样的衣裳。
“窦姑娘别放在心上,我只是瞧着你觉着亲近,把你当做了我自己嫂嫂,这才说了几句贴己的话,窦姑娘可千万不要笑话我。”见人半晌没有说话,顾半烟也觉着有些面上挂不住,连忙把话往回拉。
心里却有些不高兴,整个侯府现下都由着她掌管,不过是一匹料子罢了,还不曾开口管她讨要,就已经一副心疼肉疼的模样。
“别说妹妹了,就是我也一直不曾瞧见过素纱那等料子。”话音微顿:“不过,我这前几日才做了一身锦缎的衣裳,样式正是现下最流行的,还不曾上过身,若是妹妹不嫌弃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