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映秋瞧着满桌子的可口饭菜,只因着面前坐着的人而失去了原本的香味,反而让人提不起食欲。
“回来这么久,我还不曾陪你一同用晚饭,今个儿有空就陪你一同吃。”顾修远说出来的话形同恩赐一般。
“世子繁忙,还是公务要紧。”她才不稀得让他陪着吃晚饭。
“府里你虽不管家,可到底还是大娘子,一些责任还是应当有的。”顾修远仔细思量着说,见她停下动作直直的看着自己,心里隐隐有些隐秘的高兴,这些日子他虽不常踏足流霜阁内,但心里还是颇为在意黄云祁对他的态度的。
眼下牵着她这样看着自己,心里止不住的泛起些许喜色,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说着:“之前父亲还在时,府里的情况倒也还好,可自从父亲去了,这庄子上的生意却一日不如一日,迫不得已母亲才将其变卖,如今府里还要面对这些个女使小厮,实在是入不敷出。”
话虽并未说全,可其中的意思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偏偏只黄云祁好似什么都没听出来一般,“若是当真如此,世子倒是可以让府里缩减开支,妾身瞧着府里女使小厮却也用不
了这么多,若不是家生子就遣散一些,若是家生子就变卖了去,总归有法子。
去了一些女使和小厮,府里的支出不也宽裕了许多。”
顾修远听着她这话,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偏偏她还睁着一双眼睛,满是无辜的看着你,忍了又忍才不至于立即发出火:“你如今嫁进来,侯府的荣辱与你自是一体。
若是遣散变卖了女使小厮,传出去像什么话。”先是佯装怒意,瞧着人没有半点讨好惧怕的模样,眼珠子转了转,才又缓声说着:“你嫁妆里头有两个铺子,不若先把铺子拿出去,日后府里宽裕了总不会亏待了你。”
“变卖奴才传出去顶多是说上两句调笑话罢了,可世子若是使用正妻嫁妆这种事传了出去,可是会被众人戳着脊梁骨说。”眼瞧着人又要动怒,莞尔一笑声音越发轻柔起来:“况且这嫁妆与铺子的事,之前已经闹成了那样,母亲也一直瞧着,若现下这个时候拿出来,只怕事情会闹得越发难看。
妾身也是一心为着世子着想,为着咱们侯府着想。”
“之前闹得那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吵着闹着的讨要
嫁妆,旁人又怎会知晓。
在府里吵闹也就算了,竟在宴席上吵闹,盛京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瞧着,你也不嫌丢人。”提起这个,顾修远现下还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现如今出去,仍旧时不时的被一些人拿这件事寻着开心,之前是一直没有机会,现下正好提及此事,可不得让他好好出了心里的这口气。
“妾身无非是想寻回自己的嫁妆罢了。”黄云祁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本也没指望能得顾修远的好脸色:“往日里,婆母舍不得吃的燕窝这些日子,瞧着倒是日日都有一碗。
这也还是窦姑娘心思玲珑,知晓婆母最是喜爱那燕窝,只是流水的银子这般不知节制,也不知还能坚持几日。”
白日里顾修远因着府里银子的事寻了窦映秋,傍晚这个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顾老太太耳朵里。
“兄长为何要去问她一个妇人讨要银子和铺子?”顾半烟还不曾离开,睁着一双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