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瞧着她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知葫芦里卖弄的是什么把戏,只冷冷看着,默默将牵着小九的手收紧了一些,并不做声。
清湘郡主见她木头人似的呆立在那,秀眉凤目间无端就多了几丝戾气。
她文宝姝千金之躯,自小使唤的下人,哪个不是连眼色都不必使,就能迎合自己心意的?何曾见过这般没有眼力的粗蠢之人!
王叔也是,就算政务再忙,自己府中伺候的下人都没工夫责人调/教一二么?看来这府里管家也是当罚!
心中已经自觉坐上了摄政王府女主人的位置,文宝姝看向叶知鱼的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挑剔。
“你是在何处伺候的?举止怎敢这般随意?便是不在当值,这王府之内,也不是你可以随意领着自家孩童闲逛之处!”
叶知鱼想不明白,
就算凤无鸣再怎么能耐,也不至于请了一位郡主回来做管家吧?
不过瞧着这清湘郡主年岁未及桃李,生得玉颊樱/唇明艳动人,想来当是家中娇惯至今,有几分刁蛮做派亦是可以理解。
叶知鱼也没想给她难堪,只略略解释道:
“郡主误会了,我不是什么下人,是王爷延请进府的医师;方才也并非在府中闲逛,只是外出回来歇息,途径此处,恰好遇到郡主罢了。”
不想那清湘郡主听了这话,本就圆睁的双眼瞪得更大了几分,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了叶知鱼好一会儿,才捂着胸/口摇头道:“怎么可能?你便是那什么神医?”
见过以貌取人的,倒是没见过以貌取人还这般理直气壮的。
虽是以假面示人,可被人这般当面质疑,叶知鱼也不免有了几分火气。
“不是‘那什么神医’,神医之名我虽不敢自大认领,可郡主若是想问我是不是先前那以十万黄金揭榜入府的大夫,那便是在下了。”
文宝姝先前虽是听说过,王叔以黄金万两招徕医师以解身上沉疴,且待那医师不薄,可她毕竟身处江淮距离遥远,又久闭闺阁不便打听。
先前
所得的消息怎么无一条曾告诉她,那医师竟是眼前这般……不堪女子!
看着眼前容貌打扮皆是粗陋的妇人,一口银牙险些咬碎,文宝姝强咽下胸中一股郁气,“我听闻,王叔待你甚是亲信,连住处都十分相近?”
亲信?自己也算凤无鸣的亲信?叶知鱼眨了眨眼睛,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郡主这问题才算恰当了。
不料这般犹豫落在文宝姝眼中反倒成了默认和炫耀,只听她冷哼一声,“这两个孩子,是你亲生的?”
难不成还是你生的?
叶知鱼越发觉得这郡主问话,令人摸不着头脑,见怀中小凤团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似是要被两人声量吵醒,便略一福身。
“郡主若对我的身份来历有何好奇,只消去问王爷便可,想来王爷同郡主关系匪浅,自然知无不言。民女还带着孩子,现下确实没办法好好招待郡主,还望郡主见谅。”
说着,叶知鱼抬步便想转身离开。
那拦路婆子见她将郡主不放在眼里,竟敢自己说走便走,翕乎鼻孔像是要喷出/火气一般,上来便一把将她推搡回原处,“大胆!郡主还未发话,这里岂有你自作主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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