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渐渐地颜色深了,有很怪异的味道。
等梅叟进来送人参片的时候,吓了一跳,伸出手就去抓季初夏。
季初夏抬头的时候,小脸上竟也有很多泥浆似的汗水往下滚落。
“你这丫头!快出来。”梅叟声音都变了腔调:“让你陪着他,谁让你下水了?”
季初夏勉强挤出来一点儿笑意:“我哪里知道似泡在水里也有药效啊,现在我也动弹不了了啊。”
人参片送到季初夏嘴里,也给祁玉放在嘴里一片,梅叟出门把穆翁推/进来了,穆翁看到这架势,暗暗咂舌,只能一人看着一个,守在木桶旁。
季初夏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疼,感觉浑身每一寸骨头都被碾碎了一般,皮肉的疼都感觉不到了,这哪里是药汤?简直像硫酸一般,不然怎能会这么疼啊。
她不是吃药的人,都疼到无法忍受,难以想象祁玉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季初夏只有一个想法,支撑柱祁玉,怎么也不能把他淹死在这浴桶里,奇怪的信念支撑着她,她已经忘记了旁边还有两位老人家的事情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一阵阵空白,季初夏到最后贴在祁玉的后背上,完全没有了知
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季初夏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春柳在旁边拿着软布,那软布在热水里泡过,再擦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
“少夫人。”春柳又惊又喜:“您可算醒了。”
季初夏揉了揉额角:“祁玉呢?怎么样了?”
“少爷在隔壁屋子里,梅老说了,少夫人醒了,少爷也就快了,奴婢让人过去看看,白清小道士在守着呢。”春柳说。
季初夏嗯了一声:“给我找换洗衣物。”
春柳把热水盆放在一边去,过来服侍季初夏穿戴整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初夏觉得自己身体好像都轻了许多,也不怪自己会这么想,她亲眼看到祁玉身体里渗出来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自己就算没有祁玉那么严重,肯定也干净了不少。
洗脸的时候,季初夏甚至感觉自己的皮肤比之前光滑细腻了很多。
整理好出门,隔壁房间里,季初夏看到了刚刚苏醒的祁玉,本来祁玉的模样就是男子中少见的是俊俏人儿,现在简直是真正的面如冠玉了,要不是神色略有些疲惫,那简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君
啊,季初夏觉得自己要提防这点儿了,毕竟祁玉的父亲就因为容貌俊美才被是赵碧/莲盯上的,这青出于蓝胜于蓝的祁玉,要也惹来那样一个,自己应付起来还挺麻烦。
祁玉也在打量着季初夏,轻声说:“夏夏,竟比之前还好看许多,像无暇美玉一般。”
“真的吗?”季初夏坐下来,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东西就太痛苦了,不然多制一些拿出去,卖给京中那些贵夫人和贵女们,那可就赚翻了。”
梅叟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这话笑道:“你这丫头真真是贪财,要真有洗髓丹出现,还能轮到那些什么贵夫人和贵女?江湖中人都会为了一颗药杀人越货。”
“您老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厉害神医。”季初夏说:“活神仙一样呢。”
“我呸!”穆翁在门外扬声:“我没来之前,也不见他治好了这爷俩中的任何一个,你这丫头只管哄他开心,捧得高,踩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