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衙役带着仵作来到季家的时候。
李氏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季长林身后不敢露面。
她发现季初夏胆子很大,更邪门的衙役对季初夏很客气,仵作验尸要等第二天白天,陈秀娥招待仵作和衙役吃喝,季平安和李福宝在灵堂守灵,季长林蹲在角落里,他不敢去灵堂,就算他不去,也没人喊他一声,村子里的人都看季平安,看他侄子。
夜里,陈秀娥缝着孝衫,低声跟季初夏说:“夏夏,你爷爷去了,你二叔一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得想一个退路才行。”
“嗯,要啥给啥,房屋田地都给他们也不碍事,咱们另外找地方住,从此以后跟他们没有办点儿关系,娘,咱们娘仨相依为命挺好。”季初夏比陈秀娥更清楚李氏是个什么东西,李家庄的那些人也没有个好的,倒是李氏他爹人品不错,可也要看什么事,涉及到房屋田地,没人不会往自己手里划拉的。
陈秀娥顿住了手里的动作:“夏夏是早就想好了吗?”
“嗯,只要能让爷爷早点儿入土为安,咱们就算尽孝到最后了,娘,这个家要真一起过,那才是咱们娘仨的苦难呢。”季初夏说
。
陈秀娥知道季初夏说的在理儿,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娘俩不知道,此时的李氏正在跟季长林商量咋办。
季长林呆愣愣的看着李氏。
“瞅啥啊?人死如灯灭,你想想吧,这个家还剩下谁了?你要不给这个家做主,就散了!“李氏拧着季长林一把:“听懂没?”
季长林点了点头:“听懂了。”
“听懂了还不去前面守灵?再去问问那些衙役啥时候走,在这里多渗人啊。”李氏是心里害怕,害怕季初夏告状。
见季长林起身要去,拉住他:“三天出殡,一定要跟衙役说清楚了,可不能拖,就说人会诈尸,天儿太热了。”
“嗯。”季长林往灵棚去。
李氏觉得害怕,去灵棚不敢,去堂屋也不敢,去陈秀娥的屋子里?那不可能,可一转眼的功夫也不见了季小凤,这个贱蹄子保不齐想问问季初夏是不是给她银子呢!
想到了银子,李氏心里头更不放心了,季家不是没钱了吗?季初夏怎么一张嘴就二十两?再看那些米粮,显然是不穷啊,可银子在陈秀娥的手里,怎么能让她拿出来呢?
第二天一大早,衙役和仵作验尸,季初夏就在旁
边看着,验尸之后衙役又叫来了田郎中,田郎中把季老汉摔断了腿到这次被人家把伤腿直接踹断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还把季老汉用的药方都拿出来作为证据。
衙役在村子里又调查取证,忙完已经是中午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季长林过来,点头哈腰的说:“官爷,这季节热得很,想要三天下葬,行不行?”
衙役打量着季长林,回头问季初夏:“季姑娘,下葬这么着急吗?”
“不着急,若是还需要什么尽管过来。”季初夏说。
衙役没搭理季长林,带着仵作一起回去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