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夜锦黎放下车帘,马车缓缓而行,很快离开淮府。
夜昭抬眼看着淮府二字的门匾,心中五味杂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反复确认得体,才走向府卫:“劳烦告知淮安公子一声,我有事见他。”
若直接说明身份,怕是都等不到淮安拒绝,便会被这些府卫当疯子哄走了。
府卫对视一眼,这些府卫都比较年轻,以前也没见过夜昭,自然不认识他,瞧他衣着也不普通,便让他先稍等,进去通报去了。
没多久的功夫,淮安便亲自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许淡漠的表情,手中摇晃着扇子,嘟囔着说了句:“这个时候,谁来找小爷?”
夜昭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淮安,还不用小心翼翼的躲藏起来,难免是有些激动,瞬间红了眼眶。
“这位大叔,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作甚?”淮安上下打量着夜昭,总觉得这人身上有很奇怪的感觉,但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孩子……”夜昭激动的伸出手。
距离淮安还剩一尺远的
时候,被对方嫌弃的拍开了,“我说大叔,你是不是有病?叫谁孩子呢,我认识你么?来人,赶紧把他给我赶走,别在这晦气!”
夜昭的手背传来一阵痛感,有些僵硬的缩回手来,话到嘴边,却忽然说不出来了。
直到几个侍卫快步走上前来,作势要将他撵走,夜昭这才鼓足勇气,把藏在心窝子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语气甚至不受控的有些颤抖:“淮安,我是父亲!”
正打算转身回去的淮安,听到他这话,整个人冷僵在原地,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你再说一次,你是谁?”
“淮安,我是父亲啊!”夜昭终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埋藏多年的情绪,泛红的眼眶渐渐涌现泪水。
他期盼着淮安可以下意识的喊一声父亲,然而渐渐地,淮安的表情从吃惊变得冷漠,声音沉下去:“立即赶走,这种疯子,本公子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是!”
几个府卫应声嘹亮,毫不留情的开始推搡夜昭。
他本就腿伤有疾,被推了几下,抵抗
不过,旧疾复发,腿部一阵抽筋,摔坐在地,一阵吃痛,压抑着低吟了两声。
几个府卫见状,以为他是来碰瓷的,都赶忙退开。
路过的百姓也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更有甚者冷笑出言:“这淮安公子不愧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一点仁义道德都不懂,光天化日之下,竟这般欺负人!”
此话一出,淮安整张脸黑了下来,嘴唇微微发抖,像是有什么话即将说出来,却又被他狠狠地压制了回去。
这些年,不管是明面上还是背地里,他都快要数不清自己听过多少这种话了。
是啊,他不但有娘生没娘养,还是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