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荷就只有关宝珠和小枣两个女儿,自然是疼得如珠似宝。
加上宝珠贴心,她也甚为疼爱,而且婚嫁的事情迫在眉睫,她才更多的替对方操心。
而且季月荷本身也是女子,她很清楚这女子外嫁那就等同于再次投胎一样。
若是嫁好了,自然不必多说,若是嫁不好,那简直就是一辈子都要深陷泥潭之中,她不想叫自己的女儿去受这份苦楚。
但是一听关嘉茂如今话里提及到了关老三。
就是因为这个儿子不省心,所以说季月荷无论任何时候,对于远在战场上的这个第三子都是有一份记挂。
这会儿季月荷甚至都顾不得这爷俩刚刚哄着她,故意岔开话题的事情了。
就见季月荷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你这人也真是的,老三究竟怎么了?你要说便说,说一半留一半存心叫我担心是不是。”
一看季月荷这是急了,关嘉茂非但没有因为被数落而恼火,反倒是立刻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手里,有些感慨的说道。
“其实这孩子就算嘴上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一向都是敬重有加,同时又有些不敢过度亲厚,总觉得你对他过于严厉,与对
别的兄弟姐妹不同。”
看着季月荷此刻不再搭理他,反倒是很焦急的将信打开,然后就看了起来,关嘉茂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但是关老三若是瞧见你这个做娘的,对于他的事情这般上心,估计就不会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了。”
等到看过信上的内容之后,季月荷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原来这是一封报平安的家书,瞧这上面关老三的笔迹,确实是他亲手写的。
季月荷知道对方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这笔体干净有力,若是负伤或者病了的人,绝对写不出来这样工整的字。
“你说我对咱们这个儿子是不是过去教导得过于严苛了,我看他这信里言语间都带着一份拘谨,好像很怕哪一句话说错,惹我生气一样。”
其实关老三对于她的态度与别的子女不同,这一点季月荷早就察觉到了。
但就算早有感觉,季月荷对此却有意的没有去想要改变母子间的关系。
毕竟只要一想到前世关老三那劣迹斑斑,季月荷就觉得这个儿子若是不管教严一点,只怕早晚还是会误入歧途,到那个时候,就算想管都来不及了。
可是不知不觉间随着子女们都长大,季月荷也不得
不承认,即便是这个她觉得最不成器,将来会变成个混账的第三子,如今也已经成长得可以独当一面了。
对此季月荷感觉到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后悔,甚至于她不知道母子两个人想要缓和关系,该如何去做。
仿佛这种严苛的教导方式习以为常之后,她与关老三之间谁先迈出去改变的第一步都觉得别扭。
季月荷是如何想的,恐怕没有人会比关嘉茂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