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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新人过门(1 / 2)

袁叶离回到屋中,梳洗一番。

此时已经是夜晚了,她准备睡下。今日疲累,劳心也劳力,所以她不打算再做旁的什么了。丧事七日,如今也真的做完,她只是觉得累,转眼间就不将纳妾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院落不算特别大,但还算精致简洁,架子上摆着一两件摆饰,更多的是书。几盏油灯照得屋子里还算有光,烛火慢慢地燃烧,最深入的地方是一点湛蓝,若隐若现的晶莹。

可是当白鹭为她解发髻时候,却似乎有些诧异:“小姐脸色变好了。”

袁叶离挑眉,且揽镜自照:“是么?”

白鹭笃定地点点头。就将话说出口来。“前些日子,小姐为事操劳,日日都是匆匆入睡。今日也是,奴婢原想今日能够放热水沐浴,或许能够好一些,但不曾想小姐竟然这样快就恢复过来了。”

袁叶离笑了,“什么叫恢复?我从前很像个病人么?”

白鹭点头,她就不懂得说话的艺术:“小姐不久前就是病人啊。”

她将发髻上的发绳全部解开。今日袁叶离不曾带首饰,头上也没有珠翠。可是头绳为了能起到绑住头发的效用,如今白鹭全解开了,轻轻地托着一把把头发让他们垂下来。随后白鹭干净利落地将最后一根头绳抽出来,满头青丝才终于落尽。

真正烦人的从来不是那些珠翠发饰,而是这些打得复杂的头绳,只有底下的三千青丝绑得够牢,又不让人觉得疼,才能够在其上插装饰的珠翠。

这世间的道理大约相同:不先砌好基本,莫要枉论其他。

袁叶离静静地道:“或许是今日遇到了想见的人。”

想见的人?是谁?

白鹭皱眉,小姐从来也没说过想见的人,哪怕在马车中时候也不曾着眼看过那些长得俊的儿郎。如今

说想见的人……她皱眉,“是哪一家的公子?”

这就是想岔了,岔得不能更严重。

袁叶离笑,“你就是这样想你家小姐的?在丧礼上关注哪家的儿郎生得好看?”

白鹭争辩,“因为小姐平常在街上,什么人都不看啊。别人家的小姐,就算戴着面纱,至少也是要好奇一下的。”

她将放下来,随后服侍小姐脱了外衣,披着又大又暖和的浴巾进了浴桶。浴桶是摆在屋里的,因为袁叶离太累,一开始就是这样吩咐的。她笑了一下,却没有笑进眼睛里,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在街上不看人,在丧礼中自然也是不看的啊。”

哪里有在街上不看旁人了,就会看丧礼中男子的道理,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好几面屏风将外间的一切隔得严严密密,只有她和白鹭身处其中,极窄的空间里容得下人和浴桶,几乎像是一伸手脚都会全部掀翻,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小间,比屋子更小。

她浸在热水里,闭上眼睛,热水升腾起的雾气几乎要在她眼睫毛上落下水珠。她的脸庞湿润,本来就不施脂粉,如今更显得晶莹透白,捏一下或许还会有些红。袁叶离往后一靠,浴桶里的水放得恰到好处,无论温度或者高度,极其舒服熨帖。

她在水中伸开腿来,坐着的时候能够这样伸直一双腿,完全放松,融在热水里,是极其舒服的一件事。像是融进了一张床里,且这床还天然的会帖服着皮肤,如何挥动手脚都不会让被褥散开,也不至于觉得冷。

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就不太在意白鹭所说的话。

白鹭被说得红了脸,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最终只能说,“小姐……那你是遇上了谁?”

袁叶离半闭着眼睛,以至于说话也不太咬文嚼字,幸

好她素来口齿伶俐,所以咬字依旧清晰。

“没有遇上谁。”

她也不太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回答。

“真的么?”白鹭半信半疑,她声音有些软软糯糯,听起来就有点像是在撒娇,但调子偏又直接爽快得多。

撒娇和真问,是有分别的。

撒娇的人,往往有点意气用事的味道,因为知道问的人完全放松纵容她,又不会过于苛责,重要的是足够了解何为风情,不至于严肃地因此责骂她,所以语气随意而骄纵,反正不在乎答案,撒娇的人要的,往往不是一个对的答案,而是有人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