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会好的,芸芸会好的。”许清欢忍住眼泪,“到时候你还要看着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呢。”
文二夫人忍着悲伤点点头,“清欢,芸芸就靠你了。”
“芸芸,芸芸,你还认得我吗?”许清欢坐到床边儿,轻声问道。
文芸芸眼神依旧呆滞,似乎听不到许清欢的声音一样。
文二夫人轻声道,“今天一直这样子,我觉得这是好一些了,之前听到声音都会惊惧害怕大吼大叫。”许清欢给文芸芸把了把脉,脉象有些杂乱,以至心神不稳。若只是改善心神不稳的状态,许清欢很有把握,可她这种情况显然是惊吓过度迷了心窍,想要好,很大程度要靠她自己,只有她心窍通了才
会慢慢好起来。
人在受了巨大伤害之后,人体自我保护的一个表现就是不接受外界的任何信息。
文芸芸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古代体制下,对女子本就十分苛刻。
世家望族对女子更是苛刻的没边了。
文家对文芸芸的遭遇虽然依旧,可是外头的人对她就没有这么宽容了,说什么的都有。
文家还有文芸芸都处在风口浪尖上。
且听二舅母的说的,文芸芸对蒋峥很是上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受到这样的伤害,格外严重。
在文芸芸心里蒋峥就是那个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可现在就是这个她觉得很重要的人伤害了她。
伤的她遍体鳞伤便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照旧给文芸芸扎了针,许清欢跟文二夫人一起服侍文芸芸睡下。
许清欢又提笔写了药方交给文二夫人,“扎针吃药,能缓解她身上的创伤。至于心理上所受的伤害,我也不好说。”
许清欢自认医术尚可,可文芸芸这样的情况她也是头一遭见。
“二舅母,想要让芸芸尽快恢复正常,除了要避免再次刺激之外,另外需要的是亲近的人悉心照顾,你要多与她说那些以前发生的美好的事儿,叫她对生活慢慢的燃起希望,这样才有利于她恢复。”
文二夫人点点头,“我会的。”许清欢昨天回府,惠及主动找她说话来,虽说没有直接说文芸芸的事儿,可许清欢觉得他话里说的似乎就是文芸芸,许清欢听的意思是文芸芸虽然遭受这次坎坷,可日后确实很顺利。这次坎坷虽然很
难迈过去,可并非就是迈不过去。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那个冒犯了芸芸的人呢?”许清欢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了?”文二夫人叹气,“宋韵倒是来府中求见过几次,说是愿意对芸芸负责,可他有妻室了。芸芸怎能为妾室呢?再一个,他冒犯了芸芸,我怎能叫芸芸跟这样的人?再说了,我认为能做出这样事儿的人,人
品不敢恭维。”
确实如此,宋韵的为人有待考究。
这件事儿处处透着蹊跷,现在只等小五派出去的人送信儿回来才能知道当日的事情到底如何以及蒋家的是存了什么心思。
不可否认,这件事儿的源头在蒋家。
检查了文家府医给抓好的药,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又教了文芸芸身边的丫鬟如何熬药之后,许清欢才去了文老太君的院子,陪她说了会儿话,这才离开了文家。
想着有很长时间没回来京城了,许清欢没有直接乘坐软轿回府,而是去了琳琅阁。
既是回了京城,怕是少不得应酬,虽说她不愿意参加这些场合,可现在婆婆有孕在身,她既是回来了,有些场合便躲避不了。总不能叫婆婆挺了大肚子去应酬吧?
“欢迎光临。”一进门,耳边就响起悦耳的女声。
不得不说,箫慎在待客方面做的很不错,后世那一套都被他搬过来了。
每个女小二都很有礼貌,又耐心十足,让你踏入琳琅阁就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许清欢不喜欢太过艳丽的服侍,便与女小二说了自己的要求,那女小二便把她引到了一楼最东头。
“尊贵的夫人,这些是咱们琳琅阁里头最雅致的衣裳。款式简洁大方,衣裳的用料也都是极好的,特别适合夫人您的气质。”
素淡的颜色,精致的绣工,没有艳丽华贵的牡丹芍药,有的是空幽的兰花,傲雪的红梅。
款式不繁复却依旧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睛。
“夫人您挑下款式,我给您量下尺寸,三天之后,合身的衣裳就会送到您的府上。咱们外头摆的这些都是样衣。”
兰花,绿竹,红梅。
三种花样一样挑了一套。
除此之外,还选了一套滚金边儿牡丹的衣裳,富贵大气,若是有需要彰显安王府身份的场合要出席的话,这一套刚好合适。
当初箫慎给了张黑玉卡的,许清欢今儿是临时起兴才来的,那黑玉卡并没有带在身上。
琳琅阁的衣裳很贵,贵到叫人咂舌。
若是有黑玉卡,则可以省下很多银钱。
许清欢有些尴尬的说了自己忘记带了黑玉卡,询问能否到时候王安王府送衣裳的时候再出示。
那女小二也是有些为难,只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权利。
“不若你请了掌柜的出来,我与掌柜的说一声?”
那女小二犹豫了下,点头道:“那夫人您随我这边儿先坐一会儿,我去请了我们掌柜的出来。”
琳琅阁的掌柜许清欢见过几次,而且都是在箫慎在场的情况下见的,她想着,对方怎么也会卖自己这个面子的。
可是人过来之后,许清欢顿觉尴尬,这掌柜的并非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呀。
“这位夫人手里有我琳琅阁的黑玉卡?”那风姿绰约的妇人问道,声音虽然温和,可不知怎的,许清欢只觉得人很难说话。
“是的。”人既然出来了,总要试试成不成,“不知道能否送货的时候再出示?”
这掌柜的摇头,“夫人别为难我们这些人了,咱们琳琅阁的东西样样都是精致无比的,自然是价值不菲的,我不过是一介掌柜而已,可没有这样的权利,若是期间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不起。”这掌柜的一边儿说一边儿打量了许清欢几眼,这女人面生的很,身上穿的衣裳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别是什么寒酸人家来充大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