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芸芸花样的年纪,就这么被蒋峥毁了。”往回走的路上,许清欢到底是没忍住抱怨,文芸芸很亲近她,她也喜欢这个性子爽朗的妹妹。可今儿在文府瞧着,人憔悴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眼睛里盛满了恐惧,都认不得她了。若非知道这是文芸
芸,她初见定是认不出来的。
他们原本定的今年年底回来京城,为的就是送文芸芸出阁。
现在想想,都是个笑话。
什么江南望族,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都是狗屁。
什么君子如玉,明明是妥妥的渣男。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悔婚,是永远不值得被原谅的。“这是芸芸要经历的磨难。扛过去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闵亦辰安慰道,“蒋家的事儿,我会叫人加快脚步尽快查出来是何缘故。你与芸芸交好,又医术了得,想必你陪着她,总会把这件事儿的伤
害降到最小。”
许清欢暗叹一声,“我自会好好陪伴她。可你去西秦……”
“清欢,你还不放心我吗?我做什么事儿出过岔子?”闵亦辰笑笑,手指轻轻穿过许清欢的发丝,揽着她的头叫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你在家安心等我回来。”
“我说过,芸芸好了,我便去寻你。”
闵亦辰也不跟她争执,只默默点头。回了府上,许清欢给闵亦辰准备出行的行礼,吃喝用度是次要,最主要的是一些防身的药粉以及常用的一些药品,去往西秦的路途遥远,路上诸多未知,总要有备无患才好。毒药更是必不可少的,关
键时候,这东西可是能救命的。
一直忙活到深夜,许清欢才把她所能想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闵亦辰一直在旁边儿陪着,见她停手,打横就把人抱了起来。
粗重的喘息,许清欢自知他的意思。
她双手攀住他的脖颈,鲜少的主动起来。
那红艳艳的唇瓣叫闵亦辰心中升起一团火,只觉得浑身滚烫起来。
这大半个月来一直赶路,吃住都在马车上,哪儿有机会叫他们亲近彼此?
昨儿个才回府上,疲累不堪,两人自是没有这心思。
明天两人又要分离,多久还不得知,也只有今晚了。
许清欢动情,人如一团春水一般紧紧缠绕着闵亦辰。
情到深处,哪儿能把持的住?
一夜柔情,一夜旖旎。
醒来,身边已经无人,半点儿温热都没有,由此可知,小五应该走了许久了。
许清欢压根就不记得昨夜纠缠过多少次,她只记得小五分外热情,一次次的索要。仿佛要把她吞了一般的狂野,一次一次的叫她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仿若飞上了云端一般。
冻冻身体,一阵无力感传来。
从窗棂透进来的光来看,这会儿有小半晌午了,早饭已经过了,她也不觉得饿,索性多躺一会儿吧。
快晌午的时候,许清欢起身沐浴,收拾利索之后,去给白梅请安。
团团正腻在白梅膝前,听白梅讲江湖上的故事。
见许清欢进来,团团欢快的扑上前,“娘,我也要做个执剑仗天涯的大侠,行善除恶。”
白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清欢,团团非要缠着我讲,我便多说了一点儿,只此一次,只此一次。”
白梅怕许清欢不喜欢自己给团团灌输这方面的认知,赶紧解释道,她出身江湖,自是觉得江湖生活快人心意,却并不是想着叫团团一定跟自己一样。
许清欢刚才听了团团的话是愣了下,不过不是因为团团所说的话,而是因为她曾经跟小五说起过,将来他们要远离权势,浪荡江湖。“娘,没事儿的,你多给团团说一些江湖的善恶,也好叫他多知道一些事儿。这小子是个不安分的,我跟小五也没指望他能老实在我们身边长大成人,叫他多知道一些事儿,将来遇事儿也好不慌乱。对
了,团团拜了惠及为师,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跟惠及离开的。”许清欢道。
惠及此人,白梅也是知道的。
他虽是个和尚,可跟不少江湖中人有密切的联系。
盛名已久。
白梅点了点头,“有许多人想入惠及门下,最后都没能成。团团也是有造化的。”
许清欢点头,“希望是吧。”
陪着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许清欢说要去文家,并跟白梅说最近每天都会去文家的事儿。白梅点点头,“团团你就放心,我会照看好的。倒是文家那边儿,老太君,还有你舅母跟芸芸姑娘,你多费点儿心思。有什么需要咱们安王府出面的,你只管使人回来说。咱们安王府没有那么些个破讲
究,你给老太君带话,她若是愿意,改天我也带着团团过去。”
白梅的态度叫许清欢很是感激,也是因为白梅是江湖人的缘故,若是那些个大家闺秀坐在这个位置,对文家自是会敬而远之。
“谢谢娘。”许清欢诚心道。白梅嗔了她一眼,“我们之间用的着这么客气吗?你收拾收拾快走吧,别再耽搁了事儿。小五去西秦的事儿,你也别太放在心里了,他做事儿向来有分寸,家里头有你跟团团等着,他定会好好保全自己
的。你爹把他手里的人都交给小五了,安王府多年的培养的暗卫可不是一股小力量。”
许清欢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娘。”
收拾一番,坐了府中的软轿往文府去。
文府依旧大门紧闭,轿夫叩门之后,过了片刻门才吱呀打开。
看门的见是许清欢,忙把人打开把人迎了进去。
轻车熟路,直奔凌云院。
依旧是文二夫人陪着文芸芸在房中。
看情形,芸芸的状态跟昨天没什么诧异。“昨儿个你施针之后,芸芸安稳的睡了两个时辰,醒了之后一直未睡。到了深夜,不得已又给她灌了安神的药,许是吃的次数过多,并没有睡上许久,不刚到卯时人就醒了。早晨强喂了一些粥水进去,人便一直这样呆愣着。”文二夫人叹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忧伤,她就文芸芸一个女儿,自来是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变到这样,她这心里头跟刀扎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