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水和栓柱一起回到村子里,因着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栓柱出去当兵,所以栓柱先是在村外换了身衣裳,又在身上弄了些伤口。
恢复好了本来面貌,栓柱说道:“草民梧桐见过三小姐,栓柱这个名字是我哥的,现在回了家,栓柱这个名字就不属于我了。”
花露水做了个鬼脸,“我可不是什么三小姐,我是你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断胳膊断腿的战友。”
花露水拉着梧桐坐下,把梧桐的右半边胳膊塞进衣服里,再把自己的左半边胳膊塞进衣服里,两人又抱着在地上打滚。
这一番操作下来,真的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了。
天色渐晚,梧桐带着花露水抄小路回了家,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梧桐出征了,梧桐的父母对外也说的是梧桐已经嫁人了,所以两人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梧桐娘看见梧桐的时候,手中的簸箕跌落在地,坐倒在地,颤声问道:“你……你是梧桐吗?”
梧桐眼里的泪一下子憋不住了,果然她以前想岔了,她娘怎么会不爱她呢?
“娘,我是梧桐啊,女儿回来了,娘。”
梧桐娘却躲开了梧桐伸出的双手,朝屋里喊了两声,并将梧桐拉进去。
屋子里,梧桐爹叼着根旱烟正吧嗒吧嗒地抽着,弄得整个屋里都是烟味。
栓柱连看都不看一眼梧桐,光着膀子吭哧吭哧地正在吃饭。
花露水注意到桌子边只有三把凳子,这个家根本没有
梧桐的位置。
她就和梧桐站在一边,也没人招呼她们吃饭,连口水都没得喝。
良久,梧桐爹放下眼袋,“梧桐,你去边境之后发的那些银钱呢?”
就算是花露水都没想到,梧桐爹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梧桐的伤口,而是问月银。
梧桐身子晃了两晃,“爹,我受伤了,回来的时候拿那些钱买药了。”
花露水稍微欣慰了些,还好,没原来那么憨了。
梧桐娘顿时不乐意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摔在桌上,栓柱也愤怒地看过来,
“你凭什么买药?那是我娶媳妇的钱,你买药了,我彩礼钱怎么办?”
“是啊,梧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家里商量下呢?你还有剩的吗?交给娘,娘给你保管着。”
梧桐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娘,我没钱了,我能回来还是我战友借了我二两银子,我先前的月银不是都交给你们了吗?先给我拿点,我还战友。”
梧桐娘脸色又变了,语气也冷冰冰的,
“没了,你先前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呀?买了两顿肉就没了。”
梧桐只感觉眼前一黑,“娘,我在军中两年的月银都给家里了,怎么会两顿肉就没了呢?”
“你当你挣了多少钱?现在跑来跟老爹老娘要钱了?怎么了,把你养大了你现在要当个白眼狼是不是?”
梧桐爹发话了,一下子就把不孝这顶大帽子扣在梧桐脑袋上了。
梧桐不敢再说什么,泪在眼眶中打着
转儿。
她爹继续说道:“村里人现在都知道你嫁到镇上做小妾去了,赶明儿我去镇上看看,如果有人家要妾室,你就去吧。
你哥都到成婚的年纪了,不能再耽误了,正好彩礼钱可以可以给你哥娶媳妇儿。”
花露水冷嗤一声,这么明晃晃地把梧桐当成货物卖了,还说地这么理直气壮,脸皮忒厚了。
“梧桐,你家油水不错啊,你哥吃得肥头大耳的,你爹娘脸皮吃得这么厚,搞得我都想在你家呆两天了。”
宿苟:二狗说得好,但凡我能出来,我都削死他们。
梧桐爹拍案而起,“小伙子,你怎么说话的?你家里长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吗?一点教养都没有,一看就是有爹生没娘教的。”
花露水将梧桐拉到身后,一脚踹翻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