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皇陵的山脚下,一间简单的土砖房里,摆着一张简易小木床,墙角边一个泥糊的灶台,一个头发半百的老者正在把一口新的铁锅往灶上搬。
再仔细看一眼,其实他的年纪并不算大,只是花白的头发和沮丧的眼神让他有些老态龙钟。
门外刮起一阵风,尘埃在屋里乱舞,他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刚开始只是清咳几声,后来连成了串,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门外的人站着,就这样看了好久,直到他停止了咳嗽才开口。
“知道朕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么?”
孙国玉转身,伏在地上,“皇上仁慈。”
“不,不是仁慈免了你的死罪。”姬成业走了进来,刚才还乱舞的尘埃似乎都静静地臣伏在了地上。
“我本没有抄你的相府,不过你夫人却遣散了所有从仆,自愿净身出户,回到你乡下祖宅做一个为你孙家看守祠堂的普通妇人,孙将军也辞了官,他们二人向我求情,请求免你死罪。”
孙国玉老泪纵横,“我……对不起她,辜负了她,到头来却是她救了我。”
“不,你又错了。”姬成业走了两步,环顾了一圈这四周的环境,
这间屋子是才搭建的,跟乡下最普通的民房一样,也许更简单一些,只有生活必须的东西,比如说床,灶,桌,椅,还有墙角边那口米缸里装的够一个人一个月的口粮。
姬成业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相府的一切本来就得之不义,就算全部充归国库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行。但朕还是给了你特敕,你知道是为什么?”
孙国玉想了想,又摇摇头,而他的头始终不敢抬起来,“微……罪臣不知。”
姬成业转身怒斥:“十年寒窗苦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锦衣玉食没错,为了高官厚禄也没错,可是你不该在其位而不谋其事,甚至利用手中的权利为了一己私欲而陷害忠良,你更不该出卖国家利益甚至不惜鼓动两国战争只是仅仅方便你好从军费中中饱私囊。你已经是一品的相国,拿着一年几千两的俸禄衣食无忧,可是你还不满足。是你的贪得无厌让你变了质。你早已经不是那个寒窗苦读一心求功名的单纯少年郎。朕不杀你,让你在这里守皇陵,让你体会这普通百姓柴米油盐的生活,你就回到最初,好好地感受吧。”
姬成业说
完,转身走了出去。
“皇上……请等等!”孙国玉伏地磕头。
“你还有什么事?”
“惠……妃,她还好吧。”
姬成业转过身,“你还能在这个时候问一句惠妃,算了,本来她让朕不要告诉你,她出宫了,至于去了哪里,你不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