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姜云姝派人去绑,朱氏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自己寻到了客栈来。
“妾朱氏,拜见姑娘。”
朱氏三十多岁的模样,荆钗布衣,圆脸杏眼,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清秀佳人,只是如今面上带着浓重的疲惫。
她行了大礼:“昨日之事还请姑娘见谅,妾毕竟是再嫁之身,不好明着与先夫的故人来往,今日也是乔装拜访。”
姜云姝接受了这个解释。
“夫人多礼。”
子苓扶起朱氏,给她上了茶。
朱氏看着姜云姝,双目含泪:“您和令慈生得很像,当年先夫一直驻守边疆
,妾入京时拜见过夫人几次,只是姑娘那时年纪尚小,怕是不记得了。”
提起母亲,姜云姝难免动容,但她前世见过太多佛口蛇心之人,对未曾谋面的朱氏也不会全然信任。
二人话了几句家常,姜云姝觉得朱氏看起来不像奸恶之人,这才开口。
“我此番北下,是因为家父当年战死事有蹊跷,听说当年冯副将为家父临终送信,我寻夫人,是想知道冯副将可留有什么遗言?”
朱氏猛地抬头:“其实…其实当年先夫走的也很蹊跷!”
“那场仗不大,新兵蛋子都活下来
了九成,可先夫却战死了……最主要的是,先夫前脚刚闭眼,后脚他的书房就走水了,连着那一片的厢房都少了个精光。”
“我当初就觉着不对,可害怕被人寻仇,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再嫁后一直安分守己,怕走漏了风声,也不敢派人去盛京递信。”
说到这,朱氏连声泣泪,姜云姝能与她感同身受,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