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胜离开不久。
原本呼呼大睡的南宫无根突然醒了。
他屏退下人,起身用清水洗了把脸。
然后便坐到椅子上安静地等待着。
不过片刻功夫,房门被人推开,一位身材高大,面相威严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爹,您来了”,南宫无根连忙起身。
“坐,爹只是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见你头脑还算清醒,心里就踏实了。”
“孩儿今日所作所为,属实有些孟浪了,还请父亲不要责怪。”
孟浪?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比起自己年轻时的作为,儿子已经算是很乖巧了。
他二十岁的年纪不是在街上纵马,勾栏里听曲,就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明明聪慧过人的儿子,为什么会和一个赘婿结拜?
即便这个赘婿是金天易的孙女婿。
“我儿,为父有一事不明,你应该是知道萧胜的真实身份的,为何还愿意和他结拜,我不信你是一时冲动。”
“唉,说来惭愧,孩儿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他结拜。”
南宫无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如果非要说此人有什么可取之处,就是他很特别,张嘴闭嘴以赘婿自称,却没一点赘婿的自觉,对孩儿看似尊敬,实则心里指不定怎么鄙视孩儿。”
“那你还和他结拜?”
“爹,除了有趣之外,此人今日是带着信来的。”
信?
谁的信这么重要,居然能让儿子这么重视。
南宫得胜顿时来了兴趣。
南宫无根也不卖关子。
他凑到父亲耳边,小声道:“爹,寇兰来信了,宰相大人要回来了,想让我帮萧胜安排一份差事,把他调走,还有就是金府想要一块织造牌子。”
原来是在打织造牌子的主意啊。
这就说得通了。
金天易这个老东西,越来越不要脸了。
想要织造牌子你直接说不成,我还能不给你啊。
绕来绕去非要让孙女开口。
目的虽然还是达到了,但他儿子成了什么?
舔狗一条!
想到这里,南宫得胜愈发觉得愧对儿子。
“委屈我儿了,为父原本想让金元和兄弟暗中除掉萧胜,你再迎娶金寇兰,现在看来是不成了。”
“爹爹无需多虑,寇兰早就对我心有所属,她在信里已经做好了安排,孩儿照做即可。”
“唉,我儿莫要忘了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别到头来人财两失。”
“爹,寇兰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
如果你知道她娘是什么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想到那个嫁入金府的南疆女子,南宫得胜的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这一晃眼,海月离开金府已经有十多年了,她现在已经成了白蛮部的大酋长了吧。
如今她的女儿都已经长大成人,就是不知道得到了她几分本事。
希望自己儿子最后能舔得美人归,而不是一无所有。
“爹,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