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闯进来的严残,那时说是“经人举报”,举报……谁干的呢?当然是那个眼圈圈总是红红的弟弟。
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自知暗淡无光,献上生命,全是假的。
猜出真相的苏沐泣不成声,手里死死攥那一小块碎片,联想起当初黛丽娜说,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那个娇贵单纯的公主,可小公主生命却永远定格在了18岁。
黛丽娜是第一个把她当成她,不是原主的人,唯一一个因为她是苏沐,而对她好。
或许那时有一只把刀正架在黛丽娜的脖子上,欺辱她的骄傲。
苏沐歇斯底里的,哭了不知多久。
一道脚步声不紧不慢落下,迈卡斯单手叉着腰,悠闲回来,瞧见苏沐那悲痛万分模样,咬唇。
怕是他死了,也不会有人替她流半滴眼泪。
“杀了我,骗子,我从前真是太心软了,看错你了,屡次三番,以为你会改。”
含泪的苏沐抬眸,愤恨瞪来人,城府极深卑鄙无耻的混蛋,声音在颤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在仇恨。
还在哭的她擦眼泪时,抬手间,被手镯自带的电流,把她电得痉挛,无力靠墙像条死鱼。
“我恨死你们了,恨所有人。别把自己装的好像很关心我,贱不贱。”
迈卡斯摁下手腕那条智能手环的按键,前前后后二十层的门全部合上。
现在的姐姐讨厌粉色。
于是这间房间的所有喷漆全都给挖掉,换成金属色的灰,压抑,沉闷。
“去你妈的恶心死了。”
迈卡斯蹲下身,看着眼里没有光彩的苏沐,她眼睛里的憎恶和失望,他看在眼里。
她气急攻心吐出血来,弄脏了迈卡斯伸过来的手。
“没有人会救你的,你知道吗?我透过这熟悉眼眸,明明是她,却完全不是她,我有多难过吗?姐姐。”
迈卡斯丝毫不嫌弃手上的血,捧起苏沐那张忧伤的脸,从衬裤口袋里掏出用牛皮纸包裹的厚厚一沓。
他甩开里面的东西,是一张张照片,从犯罪开始再到犯罪结束,全程记录。
血淋淋的相片像是一场雨般撒了下来,落在苏沐面前。
“黛黛,黛黛……”
那一张张照片是刀,捅得苏沐眼泪止不住,记忆里那个娇贵的小公主,被扒衣服……期辱。
“你的世界只有我了,目光要永远看着我哦。”
迈卡斯见苏沐哭得那样伤心,温柔细心地为其擦去眼泪,而苏沐全程不愿意看他一眼,无视远远比憎恨可怕。
“你以为
谁会救你呢?婪吗?他现在可没空来哦,欣赏吧。”
迈卡斯掐住苏沐的下巴,强迫苏沐看着自己,他依然觉得姐姐的那双褐色眸子陌生得很,像是一具身体里储藏不同的灵魂。
室内安装的智能投影仪,开始播放视频,公主的惨叫声,歹徒的快乐叫喊,交织在一起。
“我要杀了你——”
虚弱不堪的苏沐怒目切齿,真要爬着捡起茶几台上的水果刀,她手好不容易勾到水果刀的时候,头却被狼牙棒打了一棒。
“姐姐的心可真冷呀,怎么也捂不热,仇恨的目光对着我,恨我吗?太开心了哦,你看着我啦!”
迈卡斯熟练从医疗箱内取出绷带提受伤没力气动弹的女人,消毒伤口和包扎。
他下手算不得狠。
有分寸,知轻重。
全新的一副智能手铐,束缚住少女残留上次捆住时印子的手碗,还不忘系条两米长的铁链子,绑在不听话的苏沐脖子上。
“姐姐要不要打通电话,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婪在干嘛?”
迈卡斯自说自话,还欣赏起蹦带上自己亲手系的蝴蝶结,笨拙但用心。
受伤的苏沐没法给任何回应,彻底哭得说不出来一句话来,头被包扎好的她抱着腿端坐在沙发椅上,
“我帮你打。”
迈卡斯亲了一口苏沐头上被绑好的蝴蝶结,扣住苏沐的脖子强迫她入怀,一同坐在沙发上,观赏。
空气中弥漫一股子火焰燃烧酒精挥发的怪味,又交织那好闻的绿茶薄荷清香,奇异。
语音通讯是打给备注“严残哥哥”的那位。
接电话的人忐忑不安,身处某个总统套房内,刚刚洗漱过的严残身上只绑了条浴巾,坐在床边,目光对着还没被推开的门。
严残掐时间在等某个出差在外的人回来,此刻他站起身在床边的茶几台上点燃准备好的水晶蜡烛,烟雾缭绕间,气氛真好。
门猛地被推开,走进来这间总统套房原来的主人,风流无比的婪。
“哟,挺性感的,和一年前差不多。”
婪打量起眼前穿浴巾的男人,单手扶下巴,打趣。
那清晰可见的腹肌,香汗淋漓的身躯,健美,男人锁骨处还留着已经结痂褪去的红色十字架印记。
是婪的印记。
当昔日禁欲不苟言笑的严残主动拉起婪的手,贴身要吻住婪的手时,却被反手盖了一巴掌。
结结实实一巴掌,响得很,宛若惊雷把严残给打懵了。
“你不是爱我吗?别走,我给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
捂脸的严残见婪已经起身要走,急忙拉出手想拦住,而枕头底下还放着他早就准备好的电击器。
严残乞求的时候,单眼还在流泪。
被扯住袖子的婪鄙视的目光落在从未瞧得起的狗身上,又扯了下床单掀开,藏在枕头下的电击器掉在地上。
“严残你这条狗,真是讨人嫌,他迈卡斯不要的狗,你以为我婪会要吗?”
看透所有的婪掐住严残的脖子,严残的头被往墙上撞弄得头破血流。
受伤流血的严残反而笑了,对,没错他就是条狗,听话的狗。
“我不会让你走的,除非从我的尸体。”
头破血流的严残抱住婪的大腿,讲话的时候张开嘴,两颗门牙都给撞碎了,讲话时候混着的血从嘴里冒出来。
被抱腿的婪毫不犹豫一脚踹开严残,捞起扯住严残的头发,蓝色的眼瞳透露出睿智。
“哦,那家伙想玩把我的小猫咪抓起来,关着,藏起来。”
“算我求你,婪,这次随他吧。”
严残自知自己是拦不住婪的,只要婪想走,没人拦得住,他跪着求,毫无尊严。
残缺的尊严,不灭的爱。
只有在说“随他吧”三个字的时候,严残内敛的眼眸中才乍现些许情感。
“是那杂种哭求你吧,求你出去卖,但是,很可惜,这次,我想玩回浪子回头。”
婪薅断了严残好几根头发,嫌弃甩开手,想想就知道,迈卡斯那混蛋也就只会装可怜这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