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早饭后,也不见嬷嬷将景天给抱过来,江筝筝按耐不住了,一整晚的心神不宁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景怀早早就去了早朝,将近午时才会回来,每天她都会抱着肉嘟嘟的小景天在大殿门口看着景怀下了早朝奔着她们母子二人而来。
“嬷嬷,皇子还没睡醒吗?”江筝筝轻拍了拍给景天专门置办的婴儿房的木门。
屋内一丝动静都无,江筝筝的心不安的跳动起来,有忙活着收拾大殿院子里的奴才个宫女们围过来。
“昨晚就没听到皇子哭的声音呢,嬷嬷也没叫皇子的奶妈喂奶。”
说话的是昨晚被安排守夜的奴才。
江筝筝又拍了两下门,依旧没有动静,便直接让人上前撞门。
木门闩在里面经不住大力的撞击,不过十几下就断掉,两扇木门大张旗鼓的开开,而后那摔进去的奴才就惊恐的叫了一声。
江筝筝忍着心里犹如敲鼓般的声音迈步进去,只一眼就差点昏过去。
照顾皇子的嬷嬷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是足以染红整个地面的红色血迹。
江筝筝疯了一般找她的孩子,小小的婴儿床上空无一人,皇子无故失踪了。
“小天、小天!”江筝筝颤抖着喊景天的名字。
一屋子的奴才宫女一齐将整个婴儿房翻了个底朝天。
一个宫女许是无心之举,在婴儿房的门口角落里有一个小水缸蹲在那里,上面有一个高粱杆串成的盖帘,她随意掀开瞟了一眼,紧接着大喊,“皇子!”
江筝筝跌跌撞撞扑过去,果真在那一小节水缸里看到了一个头朝下已经溺毙的婴儿,那些水也许不足一盆,可却要了一个三月余婴儿的命。
她抖着手将婴儿从水缸中取出来,只看了那婴儿面部一眼,她便疯了。
谁也不知道究竟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整个安陵国唯一的皇子被溺毙在小小的水缸里,照顾他的嬷嬷身中数刀死的无声无息。
景怀拼了命跑来的时候,江筝筝还抱着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哭的肝肠寸断。
景怀甚至都腿软了,若不是身旁的奴才扶了一把,他都得跌倒在地上。
“筝筝。”景怀走到江筝筝身侧,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想要伸手接过被江筝筝抱在怀里的孩子,可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江筝筝回了头,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是浓浓的恨,若是眼
神能杀人,他丝毫不怀疑此刻他已经死在了江筝筝的视线中。
“昨夜是你非要嬷嬷带着小天睡的!”江筝筝的双臂紧了紧,此刻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景怀已经说不出话,饶是身为一国之君,平日里一句话就能将人诛九族,可面对自己的孩儿被人杀害,他竟害怕的厉害。
江筝筝将他当做凶手一般看着,眼睛已经通红一片似要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