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玉痕答应一声,忙不迭去了。
凌月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沿着太液池边往前闲逛着。
很快就要出正月,虽然天气还冷着,却已不再是滴水成冰的时候。
寒冬总会过去,春天也总会到来,不受任何人任何事影响。
且不说凌月要跟姬文旻商量什么,南楚这边,陆凝之在跟祁氏一族谈好合作条件后,很快进宫面见楚皇。
二十几万大军尽数化为乌有,哪怕过去这么多日子,楚皇心里的怒火依旧烧的猛烈。
见陆凝之跪在地上,二话不说,直接抽出身边的佩剑扔到对方面前,
“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责无旁贷,就自刎谢罪吧,别让朕亲自动手!”
这么多年,楚皇的私生子多到数不过来,若不是陆凝之格外聪慧得力,也不可能得他倚重。
如今事情办砸,自然再无半点情分可言。
对楚皇的性子,陆凝之再了解不过,知道这时候越是辩驳,越会激起对方的杀心,索性以退为进。
只见他用颤抖着的手去捡面前的宝剑,然而在手指就要触碰到宝剑时,却突然停下动作,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凝之卑微,怎敢
用自己卑贱的血污损了皇上的宝剑。”
这般说了一句,见楚皇没有打断他话的意思,陆凝之又继续道:
“这般千里迢迢赶回来,是有一言想跟皇上说,待把话说完,便会自行了断,还请皇上允准。”
楚皇轻嗤一声:“败的那般惨烈,还有什么是朕需要知道的?”
无论之前还是现在,陆凝之想要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必须要把楚皇当跳板。
既是如此,来之前必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即点头道:
“当然有,难道皇上不想知道,楚令则到底是如何战败的么?”
正如祁秋年之前所言,楚令则已经是个死人了,死人就是背锅用的,什么错处尽管往他身上推就是了。
楚皇对楚令则的恼恨,半点也不比对陆凝之少。
但前者到底是他用心培养了许多年的储君人选,情分上自然不可同言而语,听到这话,不由挑眉道:
“怎么,你不会要告诉朕,是楚令则背叛了朕?”
楚皇的确多疑,却不是个傻子,楚令则背叛他有什么好处?
“凝之不敢。”
陆凝之没日没夜地奔波了这么久,就算在京城稍稍休整了两天,依旧很
虚弱。
在冰凉坚硬的地砖上跪的久了,身子忍不住晃了晃,凝声道:
“三殿下太急于求成,无视奴才送出的情报,一味固执己见,这才中了姬凌月的计谋。”
楚皇倒是没急着把陆凝之砍了,只横眉紧紧盯着他:“怎么说?”
见楚皇还愿意听自己说话,陆凝之就知道自己这条命不至于这么快就进鬼门关,按着之前想好的说辞,垂眸道:
“当时京城兵力空虚,只有两万多御林军,奴才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传信给三殿下,让他在进攻京城前,先将外围京郊大营的兵力围攻解决掉,便可无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