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萧既自然没有任何震惊,只反问道:“可查出来是什么药?”
“属下只是仵作,并不懂太多药理,只知并不是烈性毒药。”
辛有财抬眸看了萧既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方才继续道:
“此毒跟亭公子服下的致命毒药成分极为相似,但成分早已被稀释,亭公子的死该跟此药没有关系。”
言中亭手指缝里沾了毒药,却并不是他自己致死的原因,再有洪二之前的指控,那批药物到底是谁动的手脚不言而喻。
而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言胥的猜测,言中亭下了手却并没下死手,那些个药物是在到达乾州后,再一次被人趁乱而入。
这般顺藤摸瓜,之前的一切疑惑都算解开了,萧既不动声色地跟言胥对视一眼,起身道:
“言将军,此事既已有了眉目,下官需将所有可疑人带回京兆尹府审问,待有结果后呈报公主,还请将军允准。”
此事言中亭自是逃不开关系,但到底是他一人所为还是背后有人指使却还无法断定,最起码言二老爷夫妇和言中谕都逃不了干系。
对此,言胥只淡淡道:“萧
大人秉公处理就是。”
既然别人着意算计着把事情闹大,言胥自也不会拦着,这会儿正是顺水推舟的好机会。
这边,言二夫人却是傻了眼,见自己丈夫迟迟没能出现,几个衙役又在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挣扎着往后退去:
“本夫人又没有犯事,为何要到京兆尹府去,我不去!”
人总是做贼心虚的,这次在药物中动手脚的事虽然与言二夫人没有任何关系,但这些年来她所做的上不得台面的事也不少,洪二能供出言中亭,就能供出自己。
这京兆尹府,怕是进的容易出去的难!
“只是依例问话,还请二夫人配合。”萧既并不理会慌乱忐忑的言二夫人,只起身向言胥拱手行礼道:“下官告辞。”
“言胥,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辱到自己的婶母身上!”
言二夫人到底还不是犯人,京兆尹府的衙役也不敢太过用强,还没等上手就被人挣扎开,一双眼睛狠狠瞪着言胥,
“你不就是想让我们一家背了这个办事不力的黑锅,好让你全身而退么!”
药物是经言胥的手送取乾州的,怎么都会有个疑影儿,他们不
好过,也绝不会让言胥好过!
言胥看也没看言二夫人,只淡淡道:“我的过错我自会承担。”
他们的过错,也必须自己承担,这是从一开始就要付出的代价。
相比于恼羞成怒的言二夫人,言中谕更了解言胥的性子,知道这个时候越是面目狰狞,就越是会引得对方的厌恶。
是以只是神色平静地紧紧将母亲扣在怀里,小声安慰道:“母亲别怕,儿子会一直陪着您的。”
左右他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任何把柄,只要言胥还顾及着言氏一族的体面,不让京兆府尹的人用大刑逼供,就绝不会危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