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与梅慕雪他们一行四人又回到了通达客栈休息。翌日天明,他们就向“白云山庄”进发。
白云山庄距离扬州城并不远,只有三十里的路程,白鹤鸣他们骑着快马,小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几人下了马。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矗立着的高大洁白的汉白玉牌楼,上面写着“清风明月”四个草书大字,行云流水。几个人又向里走了大约八百多步,就来到了白云山庄的大门前。
青色的大门,正中悬挂的匾额上书“白云山庄”四个楷书大字,鸾翔凤翥。白墙青瓦尚新,倒像是刚粉刷过的,白鹤鸣等几人心中的疑惑顿增。
白鹤鸣上前推开了大门,众人放眼望去,都有些错愕。只见正厅“松风堂”门窗大开,院中花草树木齐整,物品摆放井然有序,地面上干干净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显然是日日修整打理,绝无众人想象中萧条破败的景象。
父母双亲已经去世了将近二十年,按理说,白云山庄应早已是空无一人,难道是有人鸠占鹊巢不成?白鹤鸣如是想着。
正在这时,只听得有人高声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我们白云山庄!”
几个人一惊,只见从正厅“松风堂”走出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手持长剑,正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们。
白鹤鸣稍显激动,家里居然还有人,忙上前道:“在下白鹤鸣,老人家,您又是什么人?”
那老人听到白鹤鸣自报姓名,稍显犹疑,道:“老夫白耿,是这白云山庄的管家!你们几个,到底所为何来?”
梅慕雪道:“老人家,这位白鹤鸣公子,正是这白云山庄已故庄主白剑锋的孩子,他这是回到自己的家了!”
白耿听罢,怒道:“小丫头胡说八道!我们庄主夫妇已去世了将近二十年,我那可怜的小公子还没出生就夭折了,他们哪里还能再有孩子?你们几个小娃娃到底意欲何为?莫不是消遣老夫来了!”
白鹤鸣道:“老人家莫恼,雪儿她说的是真的!您看看这个,它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吧?”
说罢,白鹤鸣从脖子上摘下了白云山庄的庄主令牌,递给了白耿。
白耿仔细看过那令牌,又盯着白鹤鸣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双手激动地颤抖了起来。他扔下手中长剑,放声大哭,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我可怜的小公子,你究竟是怎么能活下来的啊?老奴还以为,咱们白云山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呜呜呜……走,走,快进去坐!我每天都把咱们山庄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白耿是白云山庄的总管,白剑锋夫妇遇害以后,山庄的人是走的走,散的散,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他本是十分忠义之人,下定了决心,一辈子都不离开这儿,替庄主守着白云山庄的一草一木。这一守,已经快二十年了!
白耿把四个人让进正厅中去,又忙前忙后的给他们沏茶倒水。白鹤鸣眼眶湿润,梅慕雪贴心地递过来了自己的手帕,白鹤鸣冲她一笑,擦干了眼泪才道:“耿伯,您别忙活了,快过来坐吧!”
白耿乐呵呵地道:“公子,老奴不坐了!您快给我讲讲,这些年您是怎么过来的!”
白鹤鸣扶着他坐了,又把这些年的经历给白耿讲述了一遍,听得白耿激动异常,直呼:“苍天有眼!”
提到这次下山的目的和白剑锋夫妇,白耿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用衣袖拭了拭泪,道:“公子,三位姑娘,你们可别笑话老奴,人老多情!”
白鹤鸣站起身来,郑重的给白耿行了一个大礼,道:“耿伯,这些年来要不是您,白云山庄早就荒废了,您是白云山庄的功臣,也是我白鹤鸣的恩人,从今往后,千万莫要再以奴仆自居了!”
白耿赶紧又站起身来,连连道:“不可!不可!……”
在白鹤鸣和梅慕雪的轮番劝说下,他才勉强答应了。
白耿道:“公子,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都忘了问这几位姑娘怎生称呼?”
白鹤鸣一一为他介绍了梅慕雪主从三人,白耿对她们更加热情了,尤其是梅慕雪。白鹤鸣暗自感叹,人老可不止多情,人老还成精!他怕是早已看出自己与雪儿的关系了!
抱琴和忘忧帮着白耿做了午饭,众人吃过饭后,白鹤鸣与梅慕雪沐浴更衣,在白耿的引领下,去了白家墓园祭拜白剑锋夫妇。
摆上了香烛果品,三人跪在了白剑锋夫妇的墓碑前,各自洒了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