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离开后,众宾客也纷纷告辞。
今日这趟来的实在不亏,看了这么场热闹,恐怕今日后,林青裴的所作所为,就要传遍大街小巷了,京中最不缺的就是嚼舌根子之人。
易欢吩咐银枝去送客。
穆夫人走到易欢面前,说道:“你这丫头,嫁给林青裴是委屈你了,没成想他竟是这种人,如若你父亲在世,知晓林青裴品性,定然会后悔将你指婚给他。”
穆夫人叹了口气。
她忽的就想到前段时日易欢来她家走动,那时候她还以为是她想和她家攀交情,从她傻儿子身上捞好处,如今看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易欢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父亲也是被他给蒙骗了。”
易欢现下已经想明白了,她父亲给她安排这桩婚事的初衷是想她过的好,是想以后有人能照拂她,倘若过的不好,即便离开林青裴,父亲也定会支持的。
父亲和兄长在世时,那般宠爱她,怎会眼睁睁看她掉进虎狼窝?
“好在今日陛下来了,没有给林青裴反击之力,如若不然,林青裴势大,你父亲的骨灰估摸着还没这么容易就拿回来。”
想起那人临走前得意的神情,易欢忍俊不禁,她道:“陛下英明神武,我自是感激。”
“别忘了,等回头把这些牡丹送到宫里去,让圣上高兴高兴,也算是偿还了这次的恩情。”
“伯母说的是,我心里明白着呢。”
易欢将穆夫人送到门口处,穆夫人问:“你日后可有打算?与林青裴闹成这般,林家恐对你有怨。”
易欢道:“我自是不能再留在林府了,伯母,我打算与林青裴和离。”
她说过,要让林青裴求着她和离。
穆夫人面露赞同,道:“如若能和离,自然再好不过,离开林府后也可以忘掉这些糟心事,开始新的生活,倘若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穆家找我。”
易欢听此,眼眶一热,她忍不住说道:“伯母,难道您就不觉得和离妇没有未来可言吗?我虽与林青裴和离,但我自个的名声恐也坏了。”
穆夫人听到这话,微微讶异,她道:“和离妇怎就没有未来了?”
她抓住易欢的手,道:“虽可能会遭受世人的白眼,还要面对家族的指责,可是以后得日子还是能过的呀,离开了林青裴那样的恶人,说不定你还能过的更好,怎么,那些死了夫君的寡妇,难道就一辈子不能二嫁一辈子活不成个人样了吗?”
易欢低下头,道:“伯母,我以前遇到一个人,被男人所骗,丈夫对她也不好,动辄打骂,后来她求了一纸休书。她被休弃后,人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个不安于室的荡妇,没多久人也跟着疯了,活的没了个人样。”
穆夫人听此,却道:“那也是男人的错,她遇人不淑在先,她娘家人不为她撑腰在后,是个苦命之人。”
穆夫人叹息一声。
易欢怔怔的看着她。
“欢儿,我是听说过的,你与娘家决裂了,你手上还握有易将军的嫁妆是不是?这些嫁妆足够你富裕的过一辈子了,若是遇到娘家人为难,你尽管上我府上,你伯母我替你撑腰,我看谁敢抢走你那些嫁妆。”
易欢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个礼,“易欢在此多谢伯母的一片好意。”
穆夫人笑着开口:“行了,回去吧,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