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瞥了林青裴一眼。
此刻她帮林青裴说话,也不过是向他卖个好,笼络人心罢了,林青裴是个可用之人。
她话落,周围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有人再敢站出来反驳她。
昭华是皇亲国戚,轻易惹不得。
她虽是个公主,可体内也流着皇室的血,一句话就能要了在场众多人的命。
没有谁想惹上这样的麻烦。
易欢眸光忽的一冷,道:“殿下此言差矣。”
易欢正在斟酌用词,意图反驳昭华。
忽的,外界传来一道沉冷威严的声音:“今日易府好生热闹。”
这道声音一出,顿时满屋骇然。
官员们陆陆续续的跪了下来,世家子弟与那些小娘们见此,虽不明所以,但看到一些二三品的官员都跪了,他们便也跟着跪了下来。
“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晋渊今日穿的是张扬的明黄色金缕衣,上边勾勒出的金龙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满身华贵之气,巴掌宽的玉带勒住他劲瘦的腰肢。
晋渊走进屋。
就连本满身气势的长公主,见此,也不得不跟着跪了下来。
易欢这回没有慢上一拍,早在那些官员们跪下时,她便也跟着跪了。
“今年宫中的牡丹开的不好,朕听说易府今日办了牡丹花会,特来瞧瞧。”他目光别有深意的落在易欢身上。
头一回进宫面圣时,她满心紧张,便连说话都哆嗦,充满小家子气,实在不像一家主母。
这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易欢却冷静自如,她伏在地上,声音不抖了,人也不颤了,语气不卑不亢:“陛下若喜欢,等回头,臣妇府上的这些牡丹,皆可送到宫里去,能叫宫里的贵人们也瞧瞧这些花,也算是它们的福份了。”
“易氏。”晋渊叫了一声,语气玩味。
“臣妇在。”
“这些花加起来价值连城,你真舍得送朕?”
这男人还装起来了,本来就是他的花……
易欢内心无奈,便也陪着他演,说:“臣妇不是懂花之人,如若它们能遇到更好的归宿,臣妇自然愿意拱手相让。”
“易氏,你来告诉朕,今日这赏花宴发生了何事,缘何林爱卿会跪在地上?而穆爱卿和杨爱卿皆满脸愤怒?”
和离一事,易欢本打算自已解决,不想让晋渊为此事烦忧。
如今她已经成功了大半,只差彻底搞垮林府。
今日晋渊主动送上门来,摆明就是要插一脚进来,非要管这闲事不可,满脸都写着快利用他。
易欢心里叹了口气。
易欢一字一句,语句清晰,她说:“既陛下来了林府,问了臣妇,臣妇便斗胆,一桩事关家父的冤情,还望陛下能够明断!臣妇的夫君林青裴,不顾人伦,以家父家兄骨灰相逼!迫使臣妇被拘于林府后宅!”
昭华没有再说话,她知晓,今日晋渊一来,也便没她什么事了。
林青裴那蠢货,还以为穆家子是易氏的情郎呢,也是他这好皇弟保护的好,竟无人能看出他们之间有丝毫猫腻来。
这话落,穆清风怕易欢一个小女娘的话没有分量,他赶忙接着道:“陛下!还请陛下为易氏一脉主持公道啊!他林青裴竟扬言要撒易将军的骨灰!以此来挟制易氏!实在丧尽天良!易将军为国捐躯!到死都不能安息,骨灰还落到林青裴这种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