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苻坚准备撸起袖子加油干的时候,内部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不是鲜卑也不是姚氏,而是苻坚宗族。
苻坚对宗氏是相当宽厚和容忍的,但他不是愚蠢,只是不残暴狠毒罢了。
先前苻坚为了戒备氐人宗室叛乱,将京畿氐人分散迁徙到各地,又派遣诸子侄和心腹去镇守四方,就是用来消除前秦内部叛乱隐患的。
但是诸多子侄也有体察不到他这番苦心地人,还不少,一下出来三位,比如苻重、苻洛、苻阳,其中这个苻阳是苻法的儿子。打着为父报仇的幌子。
这三位就是这个德行,先是觉得自已战功赫赫,没有得到匹配的奖赏,后来又想拥兵自立,分疆裂土,最后想谋算苻坚。
苻坚得到消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就让爱将吕光将他们缉拿,送往长安,苻丕知道说不通,也不想和他们废话,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不要说石虎那样的暴君,就是刘渊,石勒,慕容俊也肯定不能留了。
但是苻坚仍然没杀他们,而是削兵权,流放到了偏远之地了事。
但是彻查苻阳谋反之案时,却牵连出了一个同伙,也就是内应,要里应外合,攻进皇宫,做掉苻坚!有司把调查结果放在苻坚面前时,苻坚都傻掉了。
这个同伙居然是王皮!王皮为王猛之子啊!他跟着掺和什么呢?王皮是散记常侍,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他要是谋反,苻坚还真是特别危险的!
苻坚万分不解,决定亲自审问王皮,王皮被押上大殿时,瑟瑟发抖地跪在面前。
苻坚仍然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参与谋反?难道也是看上了这个龙椅了吗?”
王皮一副臭无赖的表情,道:“我父亲有辅佐大功,但我作为他的儿子,现在却穷得叮当响,苻阳他们许我财富,我谋反是为了成为富家翁。”
苻坚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反问道:“你穷得叮当响?你父亲留给你们几个孩子偌大的家业,你还有俸禄,你的钱呢?”
王皮道:“那怎么够我花呢?根本不够啊!”
苻坚闻言,突然涕泪纵横,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众臣全都跪地安慰道:“陛下,不值得为这样的人掉眼泪!”
苻坚道:“我哪里是哭他,我是哭我的景略!可真是知子莫若父!景略临终之时,留下遗嘱,让我给王皮十头牛,还有一些田地,富足度日即可,断不可为官。
可见他早知他这个儿子无才无德又挥霍无度,贪婪成性,预测的何其准也!我的景略啊,你一生何其英明忠诚,怎么生了这么个逆子……呜呜呜……”
众人也都慨叹不已,启奏道:“王皮虽为武公后人,但是失德谋逆,这是大罪,十恶不赦啊,陛下还是下诏处死,以谢天下吧。”
苻坚哭够了,道:“罢了,流放吧,流放到偏远之地………”
众人都面面相觑,王皮不是宗氏成员,如果这都放了,不成了反了也不会死了吗?天下人纷纷效仿,该如何是好?还不天下大乱啊,于是苦劝苻坚以法度为准!
苻坚一挥手道:“朕若杀了王皮,有朝一日,九泉之下怎么去见朕的景略?你们不必再说了,放了吧!到了流放之地,给他十头牛………”不等说完,苻坚又是泣不成声。
虽是帝王,本该有难以承受之重,但是他也是人啊,他这颗仁厚之心被这帮兔崽子伤害的千疮百孔!
之后苻坚又大力迁徙氐族贵族外出京城,每三千户为一组,分给各个儿子领走,驻守仇池,邺城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