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秋香听了消息,当场就摔了筷子。
“你说余秀菊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她不依靠着你这个做大哥的,竟然去巴结余秀莲。她也不想想,这回她儿子出事,是谁跟着忙里忙外,是谁帮着他们善后。再说了,援朝没了,他何家就没了后,这以后,还不得靠咱们家。”
余有粮抽着旱烟,没有吭声。
他心底也是有想法的。
平时他再怎么照看余秀莲,关照余安邦,可自家的儿子,肯定是排在前面。
何援朝出事,他从没想过鞋厂会补偿一个名额,出于亲戚情分,就带着两个儿子帮忙。
可哪里知道,他对人家一片真心,人家却早有了主意。
刚开始,安邦也去帮忙了,可办丧事那会,他人影子都没见着。
三妹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就因为她与二妹关系好,就把这样的好事给了安邦。
她到底知不知道安邦是个什么性子。
不是他见不得外甥好,实在是安邦性子冲动,处事又不圆滑,他很怕他进了鞋厂之后,不服管教,丢了好工作。
哎,他想不通。
余有粮一把旱烟抽得极凶。只呛着堂屋里几个小孩子都跑了出去。
余
卫国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嘴角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媳妇邓雨则是跟着婆婆一起骂人,显然,也非常气愤。
余卫民与媳妇彭兰香,都低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他们两口子隐形惯了。
知道这样的大事绝轮不上他们,他们更加不会多嘴。
倒是这段时间一直安安静静的余卫红开口了。
“妈,你别骂了,骂了也没用。我早就说了,小姑是个捂不热的,你就是把咱家搬空了都送给她,她也不会多看咱家一眼。”
“二姑就不同了,人家看着老实,其实才是心眼多的。你说,明明小姑他们回来,先是住在咱们家,后来好好的,怎么就住到二姑家去了。这叫咬人的狗不叫。”
“卫红说的没错,”余卫国突然道,“我早就说二姑没那么简单,这些年,咱们家对他们还不好吗。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看余安邦,咱爸平时没少照看他吧。”
“他倒好,看着咱们在小姑面前大献殷勤,他好像无动于衷,背地里不知道做了什么。说不得,早就跟小姑商量好了,在背后看我们的笑话呢。”
余卫红点头附和:“
我早就说二姑家不简单,爸就不信,还老压着我,让我不要去惹周小满,那周小满是和善人?她要是和善,这样的好事轮得上她男人?!爸,你就是心太好了,总是被兄弟姐妹算计。要是我——”
“别说了,”余有粮听不下去了,打断道,“你知道什么,什么有心机,什么算计,咱们是亲戚,就应该相互帮衬。人家邻里之间都要相互帮忙,你们倒好,一个个狗咬狗。不就是一个正式工作,在家里就打起来了,还要不要脸面了。”
余有粮虽说对这个结果不太舒服,却也不允许子女这么诋毁长辈。
二妹,三妹是什么人,他比他们更清楚。
既然工作已经给了安邦,那就算了。
说起来,对二妹也只有好的。她刚刚诊出高血压,安邦有稳定的工作,他也放心。
“就这样,以后不许再说。”余有粮下了最后结论,转身出去了。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始双抢,他要早点安排下去。
余有粮这个大家长说不计较了,底下的晚辈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