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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螳螂捕蝉(1 / 2)

东方决思考了许久,一直都在找绥王并非谋逆,而是想要帮助朝廷平定叛『乱』的理由,可终究找不到。他的皇叔确确实实是反了!

东方决勾唇『露』出笑容,将手中的鸟笼递给了近在咫尺地绝世美人。

“众爱卿怎么看?”东方决不知所措,只好问计于朝臣。

“殿下,为今之计,除了与那叛臣东方灼奋力一战,已无计可施了。”王靖率先道出他的建议。

东方决在翠轩宫待了整整一日,期间陪冯凝练了剑法与轻功,又闲聊了一番。

一众朝臣也无更好的办法,全都附议。东方决看着满殿公卿大臣,那么多人竟然都没主意,真不知朝廷养他们作甚!

“殿下的身子虽无大碍,但还需静养,各位大人就不要再叨扰殿下了!”张太医这是在替东方决下逐客令。

“就凭从与东方瀚交战,我军一直丢城失地来看,你们觉得奋力一战能胜得了东方灼么?”东方决已是心如死灰,连皇叔也不愿叫了,直呼其名讳。

一时间,大殿里鸦雀无声。东方决只好又将目光落在了末尾那白衣公子身上:“独孤先生,可有妙计?”

东方若月与东方浔之间属于前者,但她与东方决之间便属于后者。

独孤云思考了一番后,薄唇轻启:“为今之计,只有高挂免战牌,坚守不出,以待援军从叛军的后方进攻,与京城的王师合力将叛军弄成腹背受敌之势,方可完胜!”

“独孤先生,我们如今那还有什么援军啊。”常胤语气非常无奈,若是有援军,他也不会在淮王问计之时而默不作声了。他内心最痛之处便在这里!

“若殿下不嫌弃,我可修书一封给我的江湖下属,让他们来援,从叛军的后方进攻,与京城的王师一同形成将叛军合围之势!”言落,独孤云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江湖下属也有数万余众,实力也不会比朝廷官兵差多少。”

其实,独孤云还是过谦了,江湖人士,实力应在朝廷官兵之上。

“如此,便有劳独孤先生了!”东方决发自内心的感激,“等待战事平定,我自会论功封赏先生。”

“谢过殿下的好意,不过在下从小就过惯了江湖中那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生活,若是让我做官,怕还真不适应。”独孤云婉言拒绝。

是啊,官做的越大,肩上的担子也就越重。也愈发的随不了自己本心,这些东方决近日来都颇有感受:“也好,既然独孤先生不愿身涉朝堂,我也不便勉强,只是此次若能顺利平叛,先生当记首功,既然如此,那么日后先生若有什么难处,东乐必定倾尽全国之力,鼎力相助。”

独孤云虽然知道东方决的这个诺言永远也不可能兑现,但还是出于礼貌的道了声谢。

“本来打算今日将七哥与父皇一同下葬,却不曾想失了玄城,皇陵去不成了。只能改日!”东方决面『露』一抹自嘲的笑容,笑得极其难看。

“你先去忙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在府中转转。”东方决说罢,便抬脚朝前而去。

百官听后,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好一番宽慰的话。

东方决早就烦透了这些人的话语,遂不耐烦的说了句“退朝”后从龙椅上站起来想要走出议政殿。

却不料刚一起身他便觉头晕目眩,憋在心里的一股沉闷之气使他的心如针扎一般疼痛。最后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摔在了龙椅上。

“皇兄(殿下)”东方若月以及一众朝臣见状大惊,急忙朝上方跑去。

“传御医。”近身侍候的李彦早就习惯了只要主子身体不适就大喝传御医,为奴多年这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下意识。

两刻钟后,神龙殿。躺在龙榻上的东方决慢悠悠地睁开眼,便看到太医院院首张太医正在替他把脉。除此之外,殿里还聚集了一众朝臣。冯凝与独孤云等人也在。

“殿下只不过就是郁结于心,并无什么大碍,待我开几服『药』调理一下,不出一日便能好转了。”张太医的话虽是对着龙榻上的少年说,但其本意是让朝臣们安心。

果不其然,一众朝臣听说东方决没事,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都放了下来。

近日来,东乐的变『乱』实在太多了。淮王殿下若是再出了什么事,东乐可就真没有人当家做主了。

“殿下的身子虽无大碍,但还需静养,各位大人就不要再叨扰殿下了!”张太医这是在替东方决下逐客令。

“以前,我恨透了东方浔。现在却忽然有些想他了!”东方决无奈自嘲,“他若没有死在父皇之前,以他太子至尊的身份,现在处理这些变故,要承担这些重任,遭这些罪的人就都是他了。”

一众朝臣倒是也很配合,毕竟他们也不想因为他们再让东方决有个什么好歹。

由丞相王靖领头道了句“殿下,臣等告退”后都离开了神龙殿,回了各自的府邸。

独孤云也带领着言钰,蓝墨离开了神龙殿。冯凝本想留下来,可想了想,她也做不了什么,而且看东方决这几日来的样子,好像不大愿意见到她,便也跟着离开了神龙殿。

张太医开了一张『药』方后交给了东方若月,便也告退回了太医院。

片刻前还人满为患的神龙殿,此刻就剩下了东方兄妹二人和几名侍候的宫女。

“皇兄”东方若月坐在了榻边,脸『色』担忧的看着她的兄长,眼眶里的泪水也差点忍不住流出来。

东方决没有看到这一幕,因为他的双眸一直盯着上方的屋檐:“父皇不在了,我以为我还有个兄长,后来兄长不在了,我以为我还有个叔父,现在叔父虽还在,但却已不再是叔父了。”

停顿了片刻,东方决又接着道:“东方家,就只剩你我兄妹二人了。”

东方若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以前,我恨透了东方浔。现在却忽然有些想他了!”东方决无奈自嘲,“他若没有死在父皇之前,以他太子至尊的身份,现在处理这些变故,要承担这些重任,遭这些罪的人就都是他了。”

“如果他活着,一旦掌权,就凭你和他之间多年来的芥蒂,你觉得你能活么?”东方若月不赞同她九哥的话,她与九哥能够相处的融洽,那是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若东方浔活着,继承帝位。九哥活不了,她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倒也不完全如此的。

有些皇室兄弟姊妹之间,虽名义上是骨肉至亲,可实际上都是阳奉阴违的敌人。的的确确没有半点情义!

可也有些皇室兄弟姊妹之间,无论名义还是实际,都确确实实的有着血浓于水的至亲之情。

东方若月与东方浔之间属于前者,但她与东方决之间便属于后者。

“若是像现在这样活着,我倒还真宁愿死了的好,我现在,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东方决的视线一直看向上方,片刻不曾移动。

东方若月经皇兄这么一说,鼻子忽然一酸,心里哀痛亦不知从何而来,但她还是强忍住眼眶中那晶莹剔透的泪水,故作坚强道:“你的父皇死了,皇兄反了,皇叔没了,难道我不是么?他们不是我的父皇,不是我的皇兄和皇叔么?”

东方若月越说越是气愤:“我一介女流,尚且不像你这般。你乃堂堂七尺男儿,就不能振作坚强一点么?你不是还有我这个皇妹么?”

许是被戳中痛处,东方决的眼中忽然一下便氲氤了一层薄薄的泪水,为了不让皇妹看见,他快速合上了双眼闭口不言。

东方若月见状,亦不想再多说。一来,她知道多说无益,二来,诚如她所说,她的父皇也死了,皇兄也反了,皇叔也没了,她也是伤心之至。根本也不愿多提!

兄妹二人就这样,一人躺在榻上,一人坐在榻边整整过了一天。服侍的宫娥太监三番五次前来问话是否需要传膳,都没有得到淮王殿下的回话,只得到了若月公主的摇头示意。

直到夜『色』将近,东方决才又缓缓睁开眼睛,合眼之前眼眶里氲氤的泪水,早已烟消云散。

侧头看去,只见皇妹靠在榻边,一只手握紧拳头撑住头,浅浅入眠。

东方决轻轻地掀开被褥,小心翼翼地下了榻,生怕打扰皇妹的美梦。

不久前,他曾在这里与神仙姐姐闲话家常。他曾陪神仙姐姐一起习武练功,他曾送了一只鹦鹉给神仙姐姐,他曾为了保护神仙姐姐而放下皇子的身份,屈尊守在她的寝间门口整整一夜!

可即使这般,一向入眠很浅地东方若月还是醒转过来:“皇兄!”

“睡了一日,还真是饿了。”东方决面『露』浅笑,与先前判若两人。

东方若月见了,心情也稍稍有些好转,便起身在殿里走了走,活动了一下筋骨。尔后便让在殿外侍候的奴仆去御膳房传膳。

不多久,一众奴仆送来了晚膳,兄妹二人便在神龙殿用起膳来。期间,东方决一直面『露』笑容,为的就是让他的皇妹心情得到缓和。

皇妹说的没错,自己乃堂堂七尺男儿,要振作坚强。不能因为自己而苦了皇妹也跟着心里不好受,她都还未及笄呢!

所以自己一定要将所有的风雨都遮挡住,从今以后不再让皇妹受到一点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