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如今,随着科举制的开创,越来越多的寒门子弟通过这一渠道晋升,他们见过人间疾苦的模样,知晓一项制度、一场战争,甚至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冲突,背后可能都有数以千计的生命被损耗,于是他们针砭时事、抨击奢靡,急于在社会时事上表态,旗帜鲜明地与保守派划开界限。
因为革新派刚刚萌芽,目前与其说是革新派,不如说是激进派。
叶霓愕然,她问:“严大人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谢长安颔首,言说目前还算是其中的温和人物,早年崭露头角之时,可谓是谁都敢骂。
“他是那年的科举榜首,在文坛又素有名望,可惜了。”
可惜甚?可惜他是激进派,便被保守派占据多数的世家打压,最后只得蜗居在国子监。
叶霓脑中一下浮现了现代诗歌赏析常用的一句话:怀才不遇,愤懑不平。
“你的意思是。。。”
谢长安点头,彻底打断了叶霓最后一丝的希望,“蒙岚你知晓罢?他今日完整记录了他们二人在铺子前的文试。”
叶霓眼前一黑,她就说呢,虽说超市的理念新奇些,但也万万没有新奇到能惊动史官的地步,更遑论专门记录下来,原来这里面还有这层猫腻在。
“我太傻了,真的。”她灰心丧气,没注意又被人喂了颗葡萄。
葡萄甘甜,她心中发苦,于是后续的葡萄也不曾拒绝。
这件事确实叫人震惊,原本她还感动于二人的鼎力相助,居然在超市门前搞了一整天,没想到人家才是真聪明,直接借她新店开业的东风做他们革新派的舞台,聪明,真是太聪明了。
她还天真的感激这二人。
难怪祭酒一直说她大方呢,她是真大方呵。
“这事儿影响大么?”她问,话语间多了几分不安。
谢长安就顿住了,原本还生了些调戏逗弄的坏心思,此时一见人六神无主心绪焦虑,他反倒后悔了。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说道:“若是旁人,怕是千难万难,可对方是你,那自然无事。”
为何无事?还不是因为有他在身后保驾护航?
叶霓心中稍定,也抬眸向眼前人瞧去,回想起来,那日在窗下说的话算不得郑重其事,可谢长安却从未叫失言,甚至他做的太好了,以至于叫她生出盛京原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这想法要不得。
她叹了口气,道:“这种事情我不知恁多,日后若是再有,你得告知我。”
谢长安声音越发轻了,“这次是我不好,没能多查查,日后不会再有。”
叶霓点头,静静地听他为自己分析利害,此事不问不知晓,一问却吓一跳。
原来文坛党羽之争乍一看只是喜好不同,但深究下去却各有各的阶级属性,派系斗争不过是明面上的,真正叫他们不同的,其实是意识形态上的玩意儿,说得哲学些,就是上层建筑,而决定上层建筑的,则是俗之又俗的经济基础。
换句话说屁股决定脑袋,一个出身世家的文学家,他进行文学创作时的视角自然是世家权贵的视角,可诸如严文通之流,他们经历过劳作的艰辛,知晓穷人的不易与苦难,那他们书写的诗文,自然多是感时伤怀的。
“严文通的际遇确实叫人惋惜,可这并非他利用你的理由。”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