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能。
饮下后她神色微动,语调也轻柔了些,“文悦,你是不是在记恨母后。”
谢长安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母后是儿臣的亲生母亲,天底下哪有儿子记恨阿娘的?”
阿娘这个称谓一出,皇后也是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谢长安的手。
“好孩子,阿娘知晓你的苦楚,只是金先生是个可靠的,你这般待他,怕是要伤了衷心部曲的心呢。”
谢长安叹气,也道:“母后实在是冤枉我了,我自是知晓金先生乃是母后的人,可他多少有些倚老卖老,在关外时更是多次插手军中事物,知晓的以为他是为儿臣好,不知晓的,还以为是我欺韩家后人,这是急着取而代之了呢。”
皇后脸色一变。
打蛇打七寸,这确实是大庸的要害,韩家作为世家,却是个实打实的保皇党,前朝当权时也是韩家手握兵权,只是前朝皇帝听信谗言,为了兵权与韩家撕破了脸皮,韩家忠心耿耿,为了天下太平,主动上缴部分兵权。
所谓杯酒释兵权,本意是好的,谁知前朝皇帝昏庸无道,在位期间更是被暴戾酷政,民不聊生之下先皇振臂一呼,带着四方一道起义。
可以说若是没有韩家的让权,先皇的起义只怕要胎死腹中。
韩家对前朝皇帝太过心寒,因此在作战中并未尽力,否则如今这天下之主是谁还真不好说。
为了笼络人心,也为了国事稳定,先皇主动承诺,言说只要大庸在一天,这兵权就还是韩家人的。
话虽如此,兵权掌握在他人手中,试问哪个皇帝能忍?
随着大庸日渐富强,夺回兵权不过是早晚的事。
但此事绝不能在当下提。
尤其是自己的儿子,皇后眯了眯眼睛,道:“此事当真?”
“关外行军人众,母后可亲自查验。”谢长安微微颔首,瞧着半点不似作伪。
皇后叹气,“母后知晓了,若是如此,那金先生确实不该留。”
她的意思是要除之而后快,眼下倒是抱怨起了他的优柔寡断。
“他跟在你身边多年,最是知根知底,既然不用了,那还是莫要再留后患。”
“儿臣知晓,只是贸然处决了,是否会寒了部曲们的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皇后沉吟了一番,最后言说此事由她来办,定能做个神不知鬼不觉。
“儿臣多谢母后。”
皇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听闻你沿路赶来十分辛苦,还感染上了风寒,自是得好好歇歇,母后不多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裙褥曳地,尊贵逼人。
谢长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须臾后殷诚归来,低声道:“回主公的话,这次瞧清楚了,是新来的婢女小青。”
他眼神示意了一番,却被人喊停。
“罢了罢了,杀了这一个,还会送来下一个,知晓了警醒些就是。”
谢长安微微摇头,一时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何滋味。
那金铭是他母后的故交,相传两人相识于微,人人都道微末时情谊最是可贵,可就算是这样的情谊,也是说杀就杀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