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提叶霓与谢长安之间的关系如何,就是从君臣之道上来讲,这皇帝也叫人有几分鄙夷。
小气,实在太过小气。
不管是献良方,亦或是献香皂,都可谓是大功一件,前者提高农作物收成,可稳固国之根本,后者安抚边关,对突厥对大庸关系缓和,更是立下汗马功劳。
论功行赏,怎么着也该直追郡主,最后却只敷衍赏赐了些土地。
可谓是抠门至极。
连韩文石都特意赶来,安抚她道:“想来是最近国务繁忙,等圣上空闲下来后,或许还会再次追封。”
这话也不算骗人,先皇就有过这种特例,但那时正逢地方作乱,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今大庸国泰民安,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叶霓笑笑,倒是没放在心上。
可她不放在心上,这不代表别人没有自己的小心思,如今前来仓河村游玩的年轻儿郎,大半都是来看她热闹的。
第一道圣旨只是叫人犯嘀咕,可这第二道圣旨,那味儿就太冲了。
于是人们纷纷疑心,这叶家三娘是如何开罪了皇帝?
只是再如何开罪皇帝,由于功绩耀眼,连皇帝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给她下圣旨赐赏赐。
奇人,真乃奇人也。
他们惊不惊奇叶霓不在乎,她厌恶这些人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单纯讨厌他们那看猴子一般的揶揄与打量。
这些章杰都一一记下,谁家公子谁家女娘,出言不逊态度傲慢,诸如此类,都送往谢长安的书案。
谢长安生气么?他自是气愤的。可他要的不是气愤,而是护人周全的能力。
而与他一道归京的金铭,则被快刀斩乱麻地与他的核心势力割席,再被送去城郊的宅院养老。
金铭也很气愤,于是他给皇后写信。
出人意料的是,这封信居然被送到了皇后手中。
“主公,皇后娘娘来了。”殷诚小声提示。
他笔尖微微一顿,又顺滑地继续书写。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者是个相貌柔媚的女人,因为保养得宜,瞧着不过三十出头。
她满身珠翠,虽柔美,却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皇后推开上前伺候的婢女,开门见山道:“文悦,听闻你将金先生送去城郊养老?”
谢长安不为所动,只是微微一笑,“母后消息真是灵通,儿臣尚且没来得及通知母后,不想……”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金先生是母后指给你的人,专门为你保驾护航,难道连母后的人你都不肯信了么?”
这话说得太重,谢长安没接,反倒是亲自给人倒了杯茶。
“近来天气严寒,母后自宫中赶来,莫要着凉才是。”他不紧不慢地介绍,言说这乃是他自其他地方淘到的好物什。
“发明它的人叫它为奶茶,乃是由茶水与牛乳一同烹煮而成,冬日饮下最适宜不过。”
这话不假,谁能在冬天里拒绝一杯热腾腾的奶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