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凭空出现一般,三娘还得当心。”
叶霓点头,她能不知晓么?但自家想要过安生日子,与黎东氏的关系明面上就不能闹太僵,正巧她有意献方,这一遭,是非去不可了。
对此章杰很是奇怪,毕竟献方一事,事关地方官的政绩,叶家主要经商,再这么着也不至于这般上赶着。
而且两家这样的关系,叶霓此举,无异于是热脸贴黎东氏的冷屁股,难怪章杰诧异。
她道:“仓河村距离盛京,若是快些,半个月就能赶到,可关外呢?一则消息再快,也要花上半月之久。”
“这是何意?”
叶霓作揖道:“还请先生助我,在关外消息传去盛京前,先将土肥方子传去。”
章杰目瞪口呆,隐约明白了她的用意。
只是他还是踌躇,毕竟打仗一事事关重大,圣上的心意也不会轻易改变。
但叶霓就是在赌,在赌当今圣上也不想打仗。
庸朝立国以来,地方与边塞摩擦不断,因此可谓是常年征战,好容易修生养息几年,但国库还是空虚着,朝廷与民间亦不愿打仗。
谢长安在关外与突厥王努力讲和,她也得做些甚,不管最后收效如何,只要能起些作用,她就不会放弃。
这时候的人多少有些迷信,等谢长安的书信一到,加上自己献上去的方子,圣上指不定就会认为这是天意,天意让他休养生息不再打仗。
届时圣上的停战旨意自然就更加顺理成章。
为什么叶霓会这般猜测?其实和韩文石也有些关系。
此前对方特意赶到自家买走了全部的羊毛袜子,至少就说明一点,朝廷有主战派,甚至声音不小,圣上推脱不得,于是就钦点韩文石协助谢长安。
但旨意下的勉强,指给韩文石的行军也少,由此可见一斑。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讲和派上加上一点砝码,可能微不足道,但也可能成为左右圣上执意的最重要的一个砝码。
“如此,还请先生相助。”叶霓深深作揖。
章杰神色复杂,也回礼作揖,只是这次多了许多敬重。
他道:“三娘心胸,章某佩服,可为何要大费周章图谋这些。”不是他有色眼镜,而是在他的常识里,商贾之流难脱投机倒把的印象。
叶霓笑笑,只回了一句国泰民安。
国家富强和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对章杰的诧异她倒很能接受,毕竟这时候,商人重利轻离别,那可谓是深入人心的,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
在叶霓看来,这事儿两方都没有问题。
大环境差了,商贾纷纷溃逃很正常,但这时候人们讲究落叶归根,有些人大难当前都不愿意离开故土。
不过章杰倒是大为感动,还大有与她做异性兄弟的意思。
叶霓心下好笑,对这样满身侠气的汉子更多了几分好感,只是她眼下还急着去找赵小娘与黎九郎。
章杰道:“此事我私下打探过,倒是能给三娘一些线索。”
他言说自己曾偷偷跟着黎九郎,对方被罢免官职后,更是整日买酒买醉,无意中曾听他言说过此事。
“那贵人似乎真的在仓河村露过面,只是黎九郎酒后的话,不知能不能做的真。”
但他又补充,言说赵小娘似乎对此人很是陌生,事后厂房里许多女娘问及,她也只言说不知。
得知了这些消息后,叶霓也不闲着,立马去二娘厂房里找了赵小娘一遭。
这女娘她有些印象,当时厂房里有人手脚不干净,最后她还与一个当事女娘生出了些摩擦,好在最后证实了自己的清白。
被叶霓唤出来,赵小娘肉眼可见地拘谨。
“三娘,是我哪里活计做差了么?”
“若是活计差,找你的就不是我哩。”
二娘为人虽和善,但对自家厂房的产出的品质要求却高,因此听完后,赵小娘也松了口气。
她言说了自己的来意。
对方也有几分诧异,只是自打盗窃绒毛一事后,小娘对叶家人也生出了些亲近之意,外加二娘不计前嫌肯传授她手艺,如今小娘对叶家人,更是多了许多感激之意。
因此她犹豫了一番,还是言道:“此事、此事我亦是不确定。”
蹙眉回忆了一番,最后赵小娘告知了一个从未言说的细节。
“当初那黎九郎,虽有意欺辱我,但瞧着神志并不清醒。”
“烂醉如泥之人,神志确实不会清醒。”
叶霓话语一出,也醒悟过来,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能不知么?若是一个人果真烂醉如泥,哪里有人道的能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