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在感慨之后,再次叹了口气,正欲垂首返回屋中…
赵大娘在下午过来之时,已经盛情邀请张裕至赵府一同守岁,所以张裕准备回屋略做收拾。
然而…
张裕正要垂首之时,却猛然发现…
其人霍然一惊,当即再次仰起了头。
与此同时…
苟哥正在空旷的许都街头策马疾驰…
而今已是除夕夜,家家户户团圆时,街上空空荡荡才正常。
不同于望天感慨的张裕,苟哥而今的心情,可谓春风得意。
经过张裕泄露天机后,苟哥已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加快一统天下之脚步。
唯一的小遗憾,只是苟哥的金手指来得太晚。
但无论如何,金手指迟到总比不到好。
即将行至卫府正门前时,苟哥骤然瞳孔一缩,猛然用力一拉缰绳、沉腰一拧,趁自己胯下大宛宝马一个人立之时,利落至极地滚鞍下马。
旋即,苟哥大笑着向正站在卫府正门前的三人行礼。
“而今天寒地冻,三位叔父何不进卫府?”
没错。
让苟哥骤然勒马下鞍的原因,正是站在卫府门前等候其人的河北三人组。
辛评上前行礼,淳于琼、辛毗二人忙不迭跟上行礼。
前者蹙眉道。
“卫将军,请上前一步交谈。”
苟哥当即凑到三人组的身前。
“不知仲治叔父有何指教?”
辛评压低声音道:“卫将军须加倍当心,天子恐有对卫将军不利之心!”
苟哥闻言,呵呵一笑。
“多谢叔父提醒,此或许为旻对天子供养不足之故,旻今后必加倍善待天子。”
辛评当即颔首、不再多言。
其人已知,苟哥实则始终在提防刘协。
淳于琼却犹在废话。
“从文,以我观之,天子恐因你开府专权而生怨,天子虽未明言,然则隐晦提出,侍中寺、尚书台而今形同虚设。
故我以为,天子之意为令自宫中出,从文须听令于天子。从文万万不可交权,否则恐有不谐之事亦未可知也!”
淳于琼说的…实则都是废话。
苟哥万万不可能归权于刘协,那是在找死!
遑论…
苟哥一直都有杀刘协之心,只是考虑到刘协的年龄、以及杀刘协的成本委实太高,所以苟哥改变了策略。
淳于琼虽然啰哩啰嗦、废话连篇,但苟哥能感觉出来,其人确实是在关心自己。
于是苟哥向淳于琼深施一礼。
“仲简叔父之言,旻必谨记于心!多谢叔父提醒。”
见苟哥如此听劝,淳于琼很欣慰。
苟哥仰首看了看天色,对三人组笑道。
“三位叔父随旻入宫赴宴如何?”
说着,其人给赵旭使了个眼色。
后者当即会意,向苟哥行礼后,便径直进了卫府。
河北三人组闻言有些踌躇。
他们哥仨刚刚装疯卖傻、好容易应付过去刘协,此刻再进宫…
这也未免太尴尬了吧?
尤其是…三人组还是跟着卫将军进宫的情况下。
对刘协而言,河北三人组如此做,不啻于打刘协的脸。
苟哥见状,再次呵呵一笑。
“三位叔父无需多心,如此一来,反而显得三位叔父磊落坦荡。”
苟哥这番话说得极为在理。
于是乎,河北三人组面面相觑、思忖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这时,卫府一众臣属,也刚好被赵旭请出卫府,于是乎,河北三人组夹在同时属于卫府、朝廷之重臣中,浩浩荡荡地赶向宫城。
赵家别院的庭院之中,张裕仍在仰望天空…好吧,此时已是星空。
两刻钟之前,其人正要垂首之时,却猛然发现极其罕有之异象。
其人霍然一惊,当即再次仰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