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季十九的病总算好了。在家宅了几天的季十九实在无聊,换了衣服就要去外面玩。
她刚要出门时,被阿莲叫住,给她塞了个手炉,“小姐,你这才好便又要贪玩出去。且拿着这手炉暖着手,走路时仔细点,莫要踩进雪水里。”
“阿莲这会儿倒像是我的阿姊,真是贴心的紧。”季十九打趣一句,同身旁的钱映雁坐上了马车。
“听南,你可知道三皇子最近被贤妃罚了禁闭?”
“难怪他这几日不来寻我,原是被贤妃关了禁闭。”季十九了然点头,抱着手炉舒服得眯眼。
“你就不好奇三皇子为何被罚禁闭?”
“想来又是他犯了懒劲,躲了罗太傅的授课,被贤妃抓了个正着。”季十九想起自己看的实时转播,噗嗤笑出了声,钱映雁也好笑得不行。
“正是呢!”钱映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贤妃逮着他时,他正穿着小太监衣服躲在御膳房,借了灶烙小饼呢!贤妃令两个太监拖着他回去,他嘴里还嚷着‘我的饼、我的饼’!”
“亏他想得出,为了烙饼躲课,活该他被罚禁闭!”季十九简直要被笑死,一个皇子怎么能这么傻?
“小姐,到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季十九扶着奴婢的手下了车,钱映雁也紧随其后。二人今日出来就是为了看那青竹的戏,来到戏园子里,却没见到有人。
“二位姐姐,是来找人的?”屋内探出了个脑袋,是一个小男孩,身上穿着打补丁的布衣。
“小石头,可是来人了?”屋内老人问了句,听到小石头说了是,赶紧过来跟季十九、钱映雁回话:“二位千金,今日班主带着他们去了左大人府上,只怕让千金们扑了空。不若二位千金留了府址,等晚些时候班主回来,我再叫他去千金府上?”
“也好,劳烦老夫人了。若是你们班主回来了,便让他得空时去季府寻我。”季十九说完,和钱映雁一起走了。
“这青竹当真是戏唱的好,竟然这样多的贵人邀他去唱戏……”钱映雁说着,压低声音说起了八卦,“听南,你可知晓,那青竹的母亲……是青楼的头牌,与青竹父亲看对了眼,才被赎了身生下了青竹。”
“后来青竹父亲力排众议娶了她,二人感情甚好。结果生下青竹后,青竹夫妻好日子没过几年,就在回家的路上被歹人抢了钱财乱刀砍死,留下青竹一个人。”
季十九听到这些,微微皱眉,“他年岁那样小就失了双亲,怎样谋生?”
“可不是嘛,说是吃过百家饭、当过乞丐、做过奴仆,却在为主子派帖的路上被人看中样貌,蒙了头直接掳走。最后被卖去了烟花之地,供那些断袖之癖玩乐……”钱映雁说得自己都红了眼。这天下可怜人甚多,一生坎坷的亦不在少数。
季十九心头也有些沉重,她垂下眼眸,藏好自己的情绪。她看着钱映雁,主动换了话题:“出来时也不曾用膳,不若我们在酒楼里吃个酒足饭饱再归家?”
“甚好!”
“对了,前些时日我不是同你说要学功夫?师父已经寻到在我家住下了,你何时能来?”季十九笑眯眯地看着钱映雁。
“这、这……”钱映雁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想学功夫啊!
“可是不愿?”季十九很是善解人意地开口,“若是不愿,便算了。”
“当真?”钱映雁不敢相信季十九会这么好说话。
“就用今日的饭钱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