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十九送走李弘深,肚子有些饿了,叫来阿莲给自己拿些点心来。
季十九刚吃没两口,阿莲又进来了,“小姐,钱大小姐来了。”
“你让她进来吧。”季十九喝了口茶水,将点心往下顺了顺。
钱映雁快步走了进来,坐在季十九的旁边就开始讲述今天的八卦:“听南,真是可惜!今日柔淑姐姐请了青竹去给她父亲贺寿呢!那青竹当真是长得好看,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谁人不知罗太傅最是厌烦戏文,到底是为罗太傅请的戏班子,还是为她罗柔淑请的——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季十九听着好笑,糕点也不吃了。
“这倒也是,怕是罗太傅不好当众落了她的面子,留着秋后算账呢。”钱映雁很是自然地拿起季十九面前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你倒是不客气,空着手来探望我一个病患,还要抢了我的糕点。”季十九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钱映雁的头,满脸的无可奈何。
“我这不是忘了嘛……”钱映雁被糕点噎住,自己给自己倒了茶水,顺下去之后她才好奇地看向季十九:“况且,三皇子今日来时定是给你带了礼,听南也不少我这一个了,是吧?”
“去,你这人嘴里没点好话,我不爱听。”季十九瞪了钱映雁一眼,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来,“若是你肯答应我一件事,我也就不揪你的错处了。”
“听南你只管说,我一定尽力去办。”
“我这身子骨实在差劲,我寻思着,不若请个师父教教我功夫,权当强身健体了。”
“啊?”钱映雁难以置信地看着季十九,“听南,你说,你要学功夫?”
“莫要作出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瞧着傻气。”季十九忽然有些嫌弃钱映雁了。
“先前你身子骨弱,在外面也没少得罪人,这会儿你要学功夫了……你不把人打得亲娘都认不得才怪呢!”钱映雁缩了缩脖子。
季十九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臭得很,要是不顺着她来,少不了被她磋磨的。两年前有个商贾之女跟她争了一匹锦缎,回家后夜里房间就着火了——不过这姑娘睡梦中被连被带人丢到了院里,只单单烧了她的衣物,火势更大之前,放火的人把火灭了就跑了。
大伙都知道肯定是季十九派人动的手,就是没证据,这姑娘也没损失太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我能是那样的人?”季十九双手叉腰。
“能是——嘛!”钱映雁脱口而出,赶紧补救成功。她暗暗松了口气,差一点就要带伤回家了!吓死人了!
“就是嘛,映雁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钱映雁哪敢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她还是答应了季十九,待季十九找到师父后陪季十九学功夫——也由不得她不答应啊,不然下个衣柜着火的就该是她了。
希望季十九找不到!钱映雁走出季家门后,悄悄朝天空拜了拜。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天色渐暗,季湛杰才回了季家,他站在季十九的房间门口,不待阿莲跟季十九说一声便自己高声喊道:“听南,哥哥回来了,你瞧我给你带了个什么回来?”
季十九本来就病了,累得厉害,今天已经跟两人说了话,不想再跟人聊天了。她把手里的戏本子放下,把蜡烛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