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华神医到了”,小松的声音在三步远的地方传来。
“师父”,褒可青侧过脑袋朝向小松的方向。
“娘娘”,宋慈躬身行礼道。
“小松”,褒可青神情一顿,随即唤道。
小松会意,躬身请宋慈向前为褒可青诊断。
宋慈上前,仔细看着褒可青的面色,说了句:“老夫逾矩了”,伸手探向她的眼睛,询问中毒的时间与反应,褒可青一一作答。
一刻钟后,宋慈眉头紧皱,站起身转眸扫了一眼屋内站着的张媛和小松。
“怎么了?师父”,室内太过安静,褒可青侧过耳朵,疑惑出声。
“有些棘手,如果你和他尚未圆房,倒也好办,但现在却是”,宋慈面沉如水,负手看着褒可青疑惑的表情,继续解释:“此毒名为清风,你的师祖曾在老夫年少时提及过,那是一本古籍中的一页偏方。
药物本身只是让人陷入失明,施针加之用药后即可如清风般褪去。但如果与情花合用,即使情花之毒解了,清风也已变得狡诈诡异,非处子之身不可祛毒。
如果你与他尚未圆过房,老夫有法子根治,现在这种情况这双眼睛只能换掉”,而且用的是活人的眼睛。
这个世上,能够做到“以眼还眼”的,除了他,应是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是下毒之人不曾预料到的。宋慈纠结的不是治疗方式,而是心知褒可青不会同意这样的方案。
“男女大欲,人之天性”,贼人应是料到褒可青早已与元狩帝发生了关系,所以直接下了这“无解”之毒,让她彻底失去自己这双眼眸。
“没有”,褒可青抬眸,朝向宋慈说道。
“什么?”宋慈下意识地反问。
褒可青轻咬了下唇,开口:“没有圆房,他尚未与我行过敦伦之礼”。
“……”在场的三人均一阵沉默,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在这么长的岁月里,两人早已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随即宋慈轻咳了一声:“陛下真乃大丈夫也,准备笔墨”。
“喏”,小松行礼回道。
随后的半个月,由宋慈施针解毒,褒可青配合吃药。
“差不多了,过两日,也许你一觉醒过来时便能看到”,宋慈安抚道。
“有劳师父了”,褒可青轻轻颔首,脑袋朝向宋慈:“师父,徒儿未保存好您赠予的骨哨,多日前中毒清醒后,那一直挂在脖颈间的哨子便不见了”。
陆炳带回的消息是手镯被魔宫手下处理自己衣物时转赠了情人,故而保留了下来。
而那暗哨却随着自己的衣物一起焚烧后抛到了江河中。江河广阔,那一枚精致小巧的哨子无从寻找。
“无事”,宋慈抬手想摸摸褒可青的脑袋,手一顿,上下尊卑有分,他不可逾矩。
“师父,那个骨哨材质特殊,您可知用什么打造的?”看似像某个动物的骨头所致,但又没这么简单。这是南华山派的掌门信物,乃重要之物。
“老夫也不晓得,你不用放在心上,魔宫被灭后,现在南华山派,甚至整个江湖皆知你是南华山派下一任的掌门。至于百年后,后世之事后世再说”,宋慈语气随意,他是个随心的人,只要褒可青安好,其他皆是小事。
闻言,褒可青低眸,这是她的错,她能做的便是想办法弥补,去打造一枚珍奇无双的暗哨还于南华山派。
两日后,第一缕晨曦自窗沿处悄悄溜了进来。
“时辰尚早,可以再睡会儿。朕下了早朝后,再回来与你一同用膳”,元狩帝站在外间由着小松整理龙袍,注视着内间自床榻上坐起的褒可青。
坐在床榻上的褒可青愣了一下,随即缓缓侧过脑袋看向外间的裴涅,突然笑颜如花,眼波流转,似吹皱了一池的春水。
元狩帝怔愣,无法回过神。
察觉帝王的不对劲,整理好龙袍下摆的小松缓缓站起身,退到一侧,偷偷抬眸看向里间,再也无法收回目光。
“娘娘,恭喜娘娘”,站在外间率先回神的张媛上前几步,恭敬行礼。
“可青,你可看得清了?”元狩帝大步走入里间,站在床榻旁,柔声问道。
褒可青不作回答,只是加深了笑意,转眸看向窗户,看着窗沿处的一束光影说道:“可以上朝了,我等你一起用早膳”。
对面的裴涅也跟着无声笑了起来,随即转身向外间走了出去,不让身后的心上人看见自己眼底的湿润。
是夜,未央宫,龙凤红烛通明,那红色纱帐依旧围在床榻边。
坐在铜镜面前的褒可青看着铜镜里的裴涅,眉眼含笑。
梳着手下的青丝,裴涅抬头看向铜镜里的褒可青,见她缓缓低垂下眼眸。
将木梳放置铜镜旁,裴涅弯身将褒可青抱起,俩人一同倒入大红被褥中。
轻纱晃动,红烛过半,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夏日炎炎,养心殿内
元狩帝看向正在写写画画的褒可青,起身走近,弯腰看向她的手稿。
“这是何物?是那枚暗哨?”,裴涅好奇询问。
“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材料,便先画下,免得遗忘了”,褒可青看着上面勾勒出的精美纹路。
对照着记忆中的那枚暗哨,细细查看,以免有所纰漏。自己与张媛、小松三人将夏宫搜寻了个遍,依旧找不到相似的原料。
“渤州境内盛产奇料,朕下旨让他们快马加鞭送过来”,元狩帝无所谓地说道。
天下皆是自己的掌中之物,总会有合适的材料打造那枚暗哨。
“不用了”,褒可青抬眸对其摇头,渤州边境战火纷飞,已经顾不了帝王再来一道任性的旨意。
若元狩帝今日的旨意是要一块奇料,那到达渤州的圣旨便会变成要一座山的奇料。
元狩帝挑眉,殷勤难献,又看向褒可青左手手腕处的玉镯,自手镯往上看向褒可青的脸,她的身上除了这枚玉镯再无其他金银玉饰。
而长桌的一侧放置着那本九州地理手札,正展示着渤州风土样貌。
“可需要朕带你去渤州看看”,双眼紧盯着褒可青的反应,他不信她毫无反应。
“这……可以么?”褒可青眼微动,她的确想出宫,但刚经历了那一遭,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动”。
裴涅嘴紧抿,控制着自己的笑意,免得对方恼羞成怒,转身走向上座,坐定后说道:“想去,便去,但这次朕要一起去”。
渤州境外在打仗,却是大夏军队追着犬戎跑,但渤州境内风平浪静。
褒可青抬眸看向殿外的阳光,又回眸看向继续批阅奏章的裴涅,她突然理解了自己为何当初在不知不觉中,一步步沦陷到他一手造就的情爱中。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