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一处密林中,有四人围坐在林中空地上
“少主,弟子出自南华山派左长老座下,名唤张晨”,张晨恭敬说道,一时无法适应与褒可青坐在一处。
“少主,弟子俩人皆出自南华山派右长老座下,名唤徐汉星,旁边这位名唤刘峰”,徐汉星出声解释道。
褒可青默默地点头,从身旁取过一个树枝,在四人合围的空地上勾勒,几息之后,一只带着翅膀、身上有特殊纹路的虫子在树枝下绘就而成。
其余三人安静地看着褒可青随笔勾勒,等认出空地上的虫子时,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褒可青眉头微拧看向张晨询问道:“此虫可是棘手?”
“少主可是碰上了银蚕?”张晨眼神里含着些许关心和诧异,向褒可青问道。
“我见到了,我的同伴应是中了此蛊虫”,褒可青看向张晨,等待张晨的解释。
“此虫乃南疆妖女贾南风多年精心培养的蛊虫,名为银蚕,此虫看起来娇小,然而却能时刻不停地在人身体里吃人血肉,无所顾忌地咬破中蛊虫者的全身血脉。如果此人听从贾南风的话,那贾南风便会让蛊虫安睡,如若不然,两日内中蛊虫者必亡”,张晨皱眉沉声说道。
据南华山派所得到的情报,贾南风这么多年也就培养出了一只与她血脉相连的银蚕,怎么舍得轻易拿出来使用。
“中此银蚕者,此生皆需听从贾南风的话,否则死相异常难堪,除非贾南风自己召唤出银蚕,否则没有其他办法”,一直未出声的刘峰沉吟片刻,出声说道。
褒可青抬眸看向了三人,见三人一脸凝重,想起之前贾南风的做派,虽只有一面之缘,也足够褒可青了解到此女的性格之极端,哪是轻易会放人的。
褒可青侧过脑袋看着天边的晚霞,林中一时寂静无声。
“世间的万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应是有解决办法,只是尚未找到罢了,与我说说银蚕的习性与饲养方式”,褒可青转头看向三人,轻声说道。
“银蚕取自漠河北端的冰山里,需得在它成虫之时便养在身边,日日需用饲养人的血浇灌,随着银蚕的逐渐长大,所需的血也从指尖微末到酒杯半盏。然而稍有不慎,银蚕便会反噬饲养人,故很少有人会去培养,也很少有人成功”,刘峰看向褒可青的方向,低眸出声讲解。
“为何会反噬?”,褒可青眼神里有着疑惑和专注。
“银蚕自小吸食饲养人的血,但当有一日发觉自身能力已足时,便会想要进一步吃饲养人的血肉,这世间没有什么血肉能比从小到大吃习惯的血滋养的肉更美味了”,徐汉星看了眼左侧的刘峰,见他没开口的意思,便接着说道。
“除了贾南风,此前有无将银蚕培养成功的例子?”褒可青越听倒是越疑惑,这样的蛊虫随时可能噬主,到底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没有,贾南风在蛊毒一道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她只是看着年轻,其实际年龄已至不惑之年。贾南风承继南疆五毒教,被该教众奉为圣女,然多年前因其私自与一教中弟子苟合,且与该男子向教外私奔,被五毒教一路追杀。男子为了活命,临了出卖了贾南风,被贾南风用银蚕活活从内脏处开始蚕食至腹外,被发现时该男子除了骨头与一身皮肤,其余内脏、血脉均无”,刘峰想到自己初次查阅资料发现这一幕时,眼神里出现了不寒而栗。
褒可青的眼中有了一丝了然,贾南风因遭到了男人的背叛,从此不再专情,留恋各个能入眼的男子,又不将那些男子再放心上。
“此后贾南风还用过银蚕么?”褒可青继续问道。
张晨与徐汉星、刘峰对视了一眼,看向褒可青均是摇了摇头。
褒可青不禁轻笑了一声,元狩帝的外型的确比普通男子更有魅力,即使他的脸被自己用了药水,掩盖了突出的五官以及皮肤,但那身气度就绝非常人,站在那就勾走了贾南风的心。
“如果她死了,银蚕会如何?”褒可青低眸看向空地上勾勒的虫子,似随意问道。
“银蚕已臣服于贾南风,它会跟着死,但死之前会将宿主吃了个干净,银蚕再爆体而亡”,刘峰轻叹了一口气,这也是这么多年南华山派与贾南风保持距离的原因,对该妖女轻易不要招惹。
“贾南风身上痛,银蚕会痛么?”褒可青松开了手,任由手中的树枝滑落到了地上。
“这古籍中倒是没有记载,但根据南华山派对于蛊虫的研究,除非饲养人清醒着指挥蛊虫或者饲养人死了,其余时候蛊虫皆会处于蛰伏状态”,刘峰说着脑海里也似抓到了什么,第一次抬眸直视着褒可青,眼含恍然与震惊。
“地宫我们从未见过,到那先了解地宫的布局后,再做打算”,褒可青拍了拍手,起身说道。
徐汉星等三人随之站起身,齐齐向褒可青低头抱拳应道:“喏,谨遵少主吩咐”。
见夜幕徐徐拉开,褒可青转身走向马儿处,对马儿轻声说道:“你乖乖待在此处,我于明日回来,除有危险外,切不可乱跑”。
见马儿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己,褒可青伸手摸了摸马儿的脑袋,随之转身去药箱处再拿出一个纸袋放入自己的怀中,那里面是圆状空心的药丸。
“张晨,麻烦你将我的药箱放置在那棵最高树的树杈上”,毕竟是偷袭对方的老巢,身上越轻便越好,药箱便找个安全的位置放好,那棵树如此高大,一般人不会发现,也无法爬那么高。
“喏”,张晨抱拳应道,走近褒可青,自她手中接过药箱,脚一蹬地便衣袂翻飞地向此林中最高的一棵树上飞去,利落地将药箱安置妥当后,飞落至褒可青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