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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2 / 2)

“我去,实在是太帅了,我就说你超级适合这套吧!不枉我特别帮你选了这顶超长的白色假毛。”

楼谏懒洋洋抬起眼来,白了他一眼。

“对!就是这个眼神!”

一旁的化妆师清清看得都有点激动,都拿出手机来了才记得问楼谏的意见,怼着他的脸就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白发红袍,武功盖世,肆意妄为!即将出场的是——阴鸷少年反派大BOSS!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后是整个家族的血海深仇……宁要我负整个修真界,不要整个修真界负我!”

“呃,我这个人物设定这么复杂的吗?”

楼谏只觉得胸口有点凉,搞不懂为什么长袖长裤却还要特地拉下来露点胸卖肉,还不准他问,问就是风格独特。

清清继续激动地说:“他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但是却只有那一人能够撬开他的心房,只是他从未让世人知道他的逆鳞,那是藏在他心里的白荷……”

楼谏听着听着觉出不对来,义正严词地阻止对方。

“喂喂喂,请不要随便给我加感情戏啊!”

清清啧一声,在他的假发上拍了一下。

“你还是太年轻,没感受到爱情的美好。”

楼谏扬眉:“可笑,本座早已断情绝爱,无情道大成了!”

清清就又笑,明显是不信的样子。

楼谏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得谈起爱恨都像是年少轻狂的笑话。

他们顺着

石台走下大荷塘里去,木栈桥长长的一条曲曲折折√√[,延伸到荷塘深处。

月亮明亮得过分,甚至都显出绸缎一样的银色来,将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荷叶呈现出更加浓重的绿,荷花的颜色是淡淡的一抹,耳侧的蛙叫和蝉鸣声不绝于耳。

在木栈桥上面拍了一会,他们转而又到了深处的小亭子里面去。

摄影师一时之间拍上了兴,折腾来折腾去,等全都弄完,再一看时间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效果不错,明天我们下午再出来拍,这样后天早起再拍个日出,就完事了!”

石榴提溜着自己的青色长袍爬台阶,一边嘴里还在叨叨,没个安静时候。等到他们一行人到了小院门口,他再一摸口袋,就有点急。

“完了完了,我大门钥匙放哪儿去了?!”

其实小院并不是很高,翻进去还是挺轻松的,但是他们一行人还带了好多拍摄设备,身上的衣服也不适合行动,更别说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呢——

总不能大晚上的教人家好好的小姑娘来爬墙吧!

丁丁又生气,刚要骂人就被清清拦住了。

“别急,里面不是还有个小哥吗?他是不是睡了?”

他们冲着里面吆喝了两声,没人回,只在隔壁传来几声不满的犬吠声。

“小哥!哎,醒一醒啊!”

“哎,哎!Help!

“喂——”

“我在这呢。”

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几人一跳。

石榴用手电筒一照,看见殷刃的身上披着一件长外套,头发乱乱地堆在脑后,整个人细长长一条站在后面的小路上,活像是三流恐怖游戏里面突然出现吓人一跳的低级Jupscare鬼魂。

“卧-艹-你怎么在……原来你也还没睡呢!”

他一时尬住,有点不知道怎么和对方搭话。

“嗯。”

殷刃双手揣在口袋里面,低着头。

“今晚月色很好,我也想来看看。”

“的确,的确……”

石榴开始觉得眼前的人精神有点不对劲了,不自觉用出点哄小孩儿的话术来。

“那你有没有带钥匙啊?”

殷刃抬头,视线从人群中的楼谏身上掠过。

我哥穿古装可真好看,他想。

“我没带啊。”他说。

“嗨,你看这儿事闹得!”

石榴彻底泄了气,有些无奈地开始给房东打电话,麻烦他送钥匙过来,打完电话罢了丧气地抬头,说:“房东说他一会才能送钥匙过来。如今,也只有先等着吧!”

众人哀叹一声,也全都散开了,零零散散地找地方坐下来。

丁丁坐在小石阶上,走路太多了脚痛得很,偷偷哭了起来,说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等回了灵都就要和石榴分手。清清在旁边低声安慰她。

摄影师和小田也检查

起来今天拍的照片来,讨论哪个构图和角度好看。楼谏倒是觉得还好,不是很累,在原地蹦跶了一下,他自己转身顺着另外一条小路溜达着走了下去。

村里的小路都是修葺过的,铺着淡青色的石砖,青苔在道路和墙壁的缝隙里面照不到阳光的地方茁壮生长着,有一种郁郁葱葱的生机。

荷叶的清香蔓延得到处都是,白色的墙壁上面用大笔行书写着白居易的《赏荷》“绿杨阴里望仙掌,清淮水边思郢客,落日远山望不尽。”

他并不怕黑,今晚的月亮实在是太好,明亮的月光像是水银一样倾泻在青砖小路上。

只是他刚走了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楼谏装作突然对墙壁上的那书法起了兴趣,站在原地不动,那脚步声就消失不见了。

他若无所察,继续往前走,那脚步声就窸窸窣窣地又跟了上来,简直和背后灵一样。

他心里又有点烦,又忍不住觉得挺好笑,自己真的曾经这么蠢吗?

这样跟踪谁发现不了啊!

但他又实在是懒得和对方说话,就不管他,自顾自地走,只当是没发现。

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人走,一个人跟,沙沙的脚步声一路不停地响。

小路在农家里面曲曲绕绕,转来转去,最终还是通到了一片荷塘。

这块荷塘明显不比他们刚刚去过的那一块有人工修葺的栈道,看起来茂盛得甚至有些狂乱,不少荷叶和荷花都已经向上倾斜、蔓延到了陆地上,只有几块石块在湖边堆砌着,勉强算是分界线。

楼谏往里面看了一眼,动作可能有点大,一时之间惊动了睡在里面的几只水鸭,嘎嘎地在里面乱叫,好一会才安静下来,重新将脑袋塞到了翅膀

他又静静地站在湖边看了好一会,等那几只鸭子的叫声消失,蝉鸣响起,只剩下月光依旧照耀着。

楼谏身上拍照的古装还没拆,风吹过他的长发,衣袂飘飘,宛如仙人。

躲在暗处的殷刃一时之间看呆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明确地感知到:原来他哥真的长得很好看啊。

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没有人能够否认的好看。

……所以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吧?

他想起来之前在画室里面的时候他哥也经常被人塞情书,心就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

毕竟好的东西,人人都想要。

像是他哥那么好的人,身边会有很多人追求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一想到,也许楼谏以后也会陪在另外一个人的身边,会给那个人做饭,给那个人揉手,会在画画的时候靠他很近,会给他去买很甜的棉花糖,会在他肚子疼的时候给他摸肚子。

他就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过去了。

……不行,不行。

他受不了这个。

殷刃重重地咬住了下唇,几乎要将那块软肉咬烂掉。

不能再哭了啊

他哭给谁看呢?

这是爱吗,还只是占有欲?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根本不想去想这些。

……他只想要他哥回来。

湖边的楼谏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右手边有一支嫩嫩的莲蓬,只要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能摘到。

但是好巧不巧,他脚下踩着的那块石块并不牢固,在他的脚下滑了一下,卡进了更深的缝隙里。

楼谏一下子猛得没站稳,长发在脑后一飘,整个人很是潇洒地摔进了水里。

他脑子一晕,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水蔓过他的耳朵,热乎乎往里面灌,他模模糊糊地只在水里听见岸上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哥——”

接着不到两秒钟就是又是一声“扑通!”

睡得好好的鸭群这下子彻底乱了套,嘎嘎乱叫起来,羽毛乱飞。

艹。

楼谏听见落水声就知道不好,在心里骂了一声,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快速在水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将身上碍事的外套和假发都丢掉,又拨弄开密集得几乎要缠死人的莲根,浮到水面上吸了一口气,转身向着那人落水的地方找去。

殷刃完全不会水,在水面上抓着几根莲花莲叶扑腾着,越是挣扎越是要往下沉,一时之间就剩下两只手还在水面上面直挺挺露出来。

水面上的气泡咕噜噜地直往外冒,是一点也不见停。

楼谏不过刚靠近,就被殷刃双手双脚并用地死死缠住,差点连着他一起往下坠。

放手啊蠢货,这样要怎么上去!

楼谏气疯了,在人的手上捏了一下。可殷刃抱他抱得死紧,一点都不肯让步,指甲都要把他身上扣出血来。

好在他们离岸边很近,这里水也不是很深,只是池底的淤泥缠人,好在一通折腾下来,楼谏总算是带着人狼狈地上了岸。

殷刃趴在地上,下半身滚的全都是泥浆,像是条死狗一样咳了好一会,将喝进去的水都吐了个干净。

楼谏这次是真的没憋住心里的火,蹲在他面前,揪着头发就在他的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有没有脑子啊!救人救人,救n人,你自己会游泳吗就救人!”

“如果这次不是我会游泳你就等死吧你!”

他说的这几句,殷刃一句都没听清。

他头晕得要命,心也疼得要命,呼吸又喘不上来气,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但是还好,还好。

……他哥没事就行。

他迷迷糊糊仰头看着眼前的楼谏,觉得他哥现在脸红红的也很好看。

于是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刚被打得火-辣辣的侧脸上,嘿嘿傻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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