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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不做占领军,此乃根据地(2 / 2)

大郎望着台下排起了长队等待领路费回家的青壮,心疼道:“如今咱们急需募兵震慑淮畔三军,放走这么多青壮,当真可惜啊.......”

“大郎,自古以来,天下强军可有抓壮丁抓出来的?”陈初反问。

大郎自知陈初说的不错,却还是道:“他们打我桐山,咱们没杀他们、没惩治他们做苦役已属难得,却还发放路费,我心里不爽利!”

陈初叹了口气,道:“大郎,咱们来蔡州,千万莫要把自己当做占领军。此处应视为我们的根据地.......桐山一县之地人稀地窄,只有把蔡州也经营成桐山那般,才有些许成就大事的可能。现下这般,只为民心.......”

大郎沉默片刻,扭头对陈初咧嘴一笑,“初哥儿,我只不过牢骚几句。怎做自然需你拿主意,你说怎样,我便怎做。”

陈初朝大郎笑笑,忽道:“对了,我让你打听那人找到了么?没死吧?”

“没死.......”大郎在下方睃巡一番,伸手一指,道:“那不,就那个汉子,你怎认识他的?”

“也不算认识,承他家人一饭之恩。”

说罢,陈初从点将台上走了下去。

.......

申时初。

武同和李骡子站在领路费回家的队伍中,不住踮脚往前张望。

“骡子哥,要不咱们别领钱了,直接走吧?”武同有些着急。

他无有音讯一个月,家里不知着急成何等模样,老娘身子又不好,万一急出好歹怎办?

此时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噫!净说胡话!”李骡子却一顿脚,斥道:“每人二十文呢!咱们这次出去这么久,又分文饷银没得,家里此时只怕早已断粮多日了,能带二十文走,也能糊口几日!”

听李骡子这么一说,武同安心排起了队,仍没忍住好奇小声问了一句,“骡子哥,你说,这桐山兵不但不杀咱们,还给咱钱是为那般啊?”

李骡子认真想了一下,最终摇摇头,叹道:“我也不知。咱们此次稀里糊涂跟着郑都统去了桐山,搞的灰头土脸不说,也当真对不住桐山乡亲啊.......”

“你就是武同?”

谈话被打断,两人闻声看过去,却见一名年轻将领身穿镶金错银铠甲,站在几尺外。

见对方是找自己的,武同不由紧张起来。

那李骡子倒是颇有兄长风范的悄悄前移半步,把武同挡在了身后,边点头哈腰边谄媚赔笑,“将爷,俺这兄弟不晓事,若哪处得罪将爷,千万莫往心里去,俺给你磕个头,将爷把俺们当个屁放了吧。”

眼瞅李骡子直挺挺跪了下去,武同眼窝一热。

两人的村子相邻,自从被抓丁进了神锐军,李骡子就对武同处处照顾。

一个月前,在桐山西林村,若不是李骡子机灵拉上武同跑了,说不定后者此时早已化作了白骨。

陈初一个眼色,长子便把李骡子拉了起来。

陈初很是意外,不由多看了李骡子一眼,笑道:“倒是个义气的,你叫甚?”

听闻这年轻将领询问李骡子姓名,武同以为他要寻骡子哥麻烦,赶忙一步上前,“俺就是武同,要打要杀随你,莫牵连旁人!”

说话间,不由自主往南望了一眼。

往南再走十里就是他的霞溪村了,却不知怎得罪了人,这家不知还回不回的去了......

陈初细细打量了武同一眼,哈哈一笑,掏出两锭银元宝抛了过去。

武同下意识接了。

却听对方道:“这月二十一,我们一行四人在你家吃了顿饭,当时走的匆忙,忘记了付钱,这两锭银子便是那日的饭钱,回去交与武老伯吧。”

说罢,陈初笑笑往回走了,走出几步却又驻足转身,“回去了先给你家堂屋修葺一下。”

.......

申时中。

武同和李骡子一口气跑到离家一里多远的地方才敢停下喘口气。

至今两人都没搞清楚发生了啥。

反正就是有人莫名其妙给了武同两锭银子......武同一辈子也没拥有过恁多银钱。

当时校场里人可不少,许多人看着武同手里的银子直发愣。

李骡子反应挺快,赶忙拉着武同出了校场,他那二十文的路费终究没领到。

“兄弟,你听我说,回去千万把银子藏好了,莫让你村那李癞头知晓!不然是祸不是福!”

两人临别时,李骡子一再交待。

武同迷迷糊糊的应了,随后两人作别,各回各村。

直到走到霞溪村村口时,揣着沉甸甸银子的武同才反应过来,懊恼道:“哎!怎忘了给骡子哥分些银子了!”

随后往远处看了看,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霞溪村,武同决定先回家报声平安再去找李骡子。

脚步随即快了起来。

走上百多步,已遥遥看到了自家柴门。

死里逃生、恍若隔世的武同终于大步跑了起来。

但跑近后却见.......堂屋的土坯东墙塌了,屋子只剩了半边。

院内。

爹爹坐在台阶上编柳筐,老娘坐在破屋内光亮处纳鞋底,却因眼神早已不好使,脑袋凑得特别近,身子佝成小小一团。

身形娇小的娘子则背了捆小山一般的柴堆刚刚走进院内,满头大汗,面庞通红。

八岁的儿子,懂事的上前欲要替娘亲分担重量。

“媳妇儿,你身子弱,逞强背恁多作甚?”老娘暂且放下针线心疼道。

“娘,我多背些柴去城里换钱,你和爹爹就能少劳累一些,你眼神不好,莫再累眼做针线了。”

“我不碍事。哎.......不管同儿在不在这世上,咱们总得把乖孙拉扯大啊......”

老娘叹了口气,想起生死不知的儿子,心里像是刀割一般痛楚。

但贫寒人家,却连悲伤的工夫都没有,便要继续为口吃嚼挣扎。

恍惚间,武老娘见院外站了一人,那身形有点熟悉,却又因眼神不好,一时没认出来,不由发声问了一句,“贵客,可是要寻人么?”

院外。

武同一双虎目登时通红,推开柴门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地,伏地恸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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