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们主子爷收着舅舅的信了,说是才出城不久便远远瞧见了直郡王的哈哈珠子傅勒带着四五个人快马朝西南方向走了,打扮低调,行迹匆忙,这本是觉得不寻常按理说也不值得来您这儿说一嘴,我们主子爷叫人盯着些便够了。”
“可昨儿我们爷正好见了郭络罗格格,恰从她口中知道了些直郡王和普奇的动向,三爷的人都钻到辅国公府去了,寻常也没见得三爷盯得这样紧,故我们爷思来想去只觉接下来直郡王的动作恐不一般。”
“眼下舅舅那头派人跟着,我们爷也叫人盯着去了,其他的事儿还得请您多费费心。”
四爷应了一声儿:“知道了,回你们主子一声儿,就说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了,叫人往别处想想法子,盯着直郡王的人也莫跟得那样紧,省得打草惊蛇,甭管傅勒去了什么地方总归是要回直郡王府上的,待他回来之后那才要紧,才能叫咱们打探出东西呢。”
有了四爷的话小枣子便安心多了,眼下四爷不在京中,这一竿子事儿尽数都先交代给他们主子爷盯着,他们爷自认没兄长这样的心机和城府,更不没兄长的运筹帷幄,只怕哪处疏漏了,有四爷上心可叫人安心。
嘱咐了几句,四爷又问:“宫里头可有什么动静,我听人说皇阿玛几日未曾上朝了,说是因为废太子的事儿难过呢。”
小枣子点头:“正是,只是难过不难过的也不尽然,有娘娘陪着呢,万岁爷多是烦恼些,难过却是占了少数。”
“眼下不过是有人试探着万岁爷立储的意思,索额图的案子还未结,待过几日结了朝中才热闹呢。”
四爷笑笑,心说弟弟虽是不爱纠结些个斗心眼子的事儿,额娘给他的奴才倒是个聪慧的,有这样的人帮衬着弟弟可叫他少操心不少。
“是了,热闹的还在后头呢,这热闹咱们不掺和知道吗?”
小枣子连连应下,再欲关心些个的,话还未说便听得外头苏培盛轻轻叩门道:“爷,二阿哥醒了,这会子正叫您呢。”
小枣子见四爷起了身也就不便再多言了,听了一耳朵苏培盛同四爷说废太子的情况,这就告了辞。
废太子实在是病得不轻,他原就因吃酒纵声色耗尽了底子,后又受惊受风,无知无觉昏过去好几日,后好不容易醒了又糊涂着,人都认不清了,得亏是由四爷求情来了畅春园养着,瞧着是好了些。
然谁从天上一下跌到了谷底能受得住呢,废太子病好了一半,心病还累累着,醒来便是无声落泪,难得叫了人去,四爷自不敢耽搁。
“四弟,你可来了,快坐快坐,外头都怎么说我的?”
见四爷前来,废太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一把攥住了四爷的手腕,也不讲究,直接拉着人坐在了他的榻上,眼睛通红面容憔悴,瞧着像是已然哭过一场了。
四爷见人如此模样,心中也叹一声可怜,只不过眼下的可怜尽是从前可恨的报应,想想因废太子无辜丧命的,岂能再去对着废太子发了善心,只是面上关切着罢了。
“二哥你别急,外头的事儿就先一概不要管了,如今还得是身子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