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坐靠子在床上,笑言:“君上,臣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知足,怎敢劳君上记挂,三天两头前来探望。”
“外祖父此言岂不见外?若是母后还在,必定长住府上侍奉,朕国事繁忙,隔上一段时日才能来探望,已是愧疚。”
“太后……”定国公沉眼一叹,“臣这辈子无愧于先帝,无愧于大凌,唯独愧对于太后,便是来日去了也无颜见她。”
傅将军皱眉劝道:“父亲,君上还在这儿,父亲何苦要提起太后。”
夏侯沉言:“此事朕心里清楚,错不是外祖父,外祖父无需自责。”
定国公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李暮霭,“姑娘,听君上说,老朽的病是你治好的,老朽特备了一份厚礼,去瞧瞧吧。”
傅将军亲自引她去,抬手道:“姑娘这边请。”
李暮霭点点头,跟着傅将军离开。
屋中只剩下祖孙二人,夏侯沉坐到床边凳子上,“外祖父支走她,是有话要对朕说?”
“臣听闻郭相四处拉拢朝臣,策反了不少摄政王府的幕僚,此事臣上次与君上提过,君上回去之后可有想到应对之策?”
“外祖父无需忧心。”
“臣怎能不忧心,相府壮大固然能牵制摄政王,可郭相此人野心勃勃,君上若任由他扩充势力,来日只怕比摄政王更难收拾。”
夏侯沉没有说话。
定国公见夏侯沉对此不意外,更毫不忧心,他皱眉道:“难道他结党营私,招揽幕僚之事,君上不仅知情,还有所纵容?”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急,“臣当初是提醒君上引摄政王回来,且做好防备,可君上扶持郭相牵制摄政王,不是引了另一条狼入室?”
夏侯沉却看向窗外,启唇言道:“外祖父觉得今日的天气如何?”
已是日落时分,定国公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言,“臣当初教君上领兵,告诉过君上不管面临何等局面都要镇定自若,心急会乱了分寸,一步错,步步错,满盘输!”
“和夕阳比起来,朕更喜欢晨曦,要见晨阳,得熬过漫长的黑夜,什么好事都不会一蹴而就。”夏侯沉平静地言道,“外祖父且安心,此事朕有分寸。”
李暮霭抱着锦盒回来,正好遇上夏侯沉从定国公那儿出来,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们该回宫了。
傅家送给她的是一尊琉璃灯盏,五颜六色,玲珑通透,据说是傅夫人亲自挑的,就是有些沉。
她抱着锦盒跟在夏侯沉身后,胳膊都抱酸了,走两步就得掂一下。
夏侯沉回头瞧了瞧她,又看了夏无念一眼。
夏无念会意,执剑拱手,而后一把夺过了李暮霭的锦盒,替她拿着。
李暮霭客气一笑,“多谢夏大人。”
夏无念小声道:“别谢我,君上的意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